怪物?如果她是怪物,那姜逢枝是什麽,他是她的姜哥哥不是吗?他说过要娶她要给她幸福,如今她只是毁了容只是变得丑陋而已,她的记忆还在性格还在一切都还在,难道那张脸就那麽重要?
她已经够委曲求全了,她能做的不想做的全都做了,结果换来一句不要工钱的仆人。
那她到底算什麽啊?
燕雪从夜色中走出来:「够了!」
絮絮叨叨的姜逢枝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到燕雪,有一瞬间的茫然,然而很快那茫然变成了恼怒:「你半夜出来作甚?偷听?」
燕雪泪流满面:「你刚刚在说什麽啊,姜哥哥,你到底在说什麽?」
姜逢枝见燕雪如此,反倒松了口气,他已经不想再忍受了,再装出一副深情模样,恶心得很。
「你没听错,」姜逢枝道,「我确实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燕雪走近一步,又害怕地退了半步,「那脸呢?你说过要给我天下第一美人的脸!」
「不可能。」姜逢枝沉声道,「阿忘的面容永远属於阿忘,你不要肖想。」
「我肖想?」燕雪大笑道,「我肖想!」
笑着笑着泪流不止:「明明是姜哥哥带给我希望,是你承诺给我的,如今却成了我肖想。」
「还有你君忘忧,你自己愿意给我的,你说了我就是你,你现在怎麽不认了?」燕雪无法接受,「你们一个二个说的比唱的好听,想反悔就反悔,想食言就食言。不可能!」
「我不认!」燕雪向着阿忘冲过去,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子,她要杀了她,她这次出来本就是想杀了她,谁知她不在屋中在这里与姜逢枝恩恩爱爱你侬我侬。
只要杀了她,姜哥哥换也得换不换也得换。
她不但要这张脸,她还要彻彻底底取代她。没错,她才不是燕雪,才不是这个可怜虫,她要做君忘忧,她要权势要富贵要做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她才不是怪物才不是仆人才不是被人践踏毁了容的燕雪。
燕雪早就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和爹娘死在一块儿。
她早就死了,她乾乾净净地死在火里,姜哥哥爱她,爹娘也疼她,她拥有一切,她是在爱中死去的,才没有苟活到现在活得像个可怜虫,活得像个怪物。
燕雪没了,可君忘忧会活下去。只要有了那张脸,她就能重生,她就是投胎转世的君忘忧。
她将拥有一切!——
姜逢枝一脚踢开燕雪,骂道:「疯子,怪物!你看看你这个模样!
「你当初怎麽就不死在火中,要苟活下来叫人恶心。」
满脸狰狞的燕雪被踢倒在地,涕泗横流着实狼狈,姜逢枝都不忍看下去了,伤眼。
「我恶心?」燕雪大笑,「我是你的小雪妹妹啊,你怎麽可以说我恶心。」
「姜逢枝,是你救了我,你救人就要救到底,你让我杀了她吧。」燕雪爬起来,拉住姜逢枝的衣袖,「姜哥哥,我是小雪啊,你帮我杀了她,你杀了她好不好?」
姜逢枝厌弃地推倒燕雪:「别碰我。」
燕雪跪倒在地,抱住姜逢枝的腿:「不碰你?那你要谁碰?你说过要我做你的妻,你要护我一生一世,我还活着呢,你怎麽就忘了你的承诺。姜哥哥,你爱的无非是那张脸,可君忘忧不爱你,她还叫我杀了你,把她的脸给我,你就同时拥有我和她,姜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爱你的小雪啊。」
燕雪哭得不能自已,抱住姜逢枝不肯松开。
姜逢枝却只是道:「你在胡言乱语什麽。你疯了。」
「我没疯!」燕雪抬起头,望着神情冷漠的姜逢枝,「我没疯!我真的真的爱你,姜哥哥,把她的脸给我,给小雪吧,求求你,我才是爱你的那个,你疼疼我好不好?」
站在一旁的阿忘听他们你来我往,已经倦了。在她看来,这二位倒是天生一对,可惜两人不知足,不安分,非要抢不属於他们的东西。
阿忘转身往回走,想离开这儿,他们的话污她耳烦她心,她不想听。
姜逢枝见阿忘要走,一脚踢开燕雪,上前拦住阿忘抱住了她。
「她疯了。」姜逢枝为此事下定论,「明天我们离开这儿,就让这疯子一个人疯下去吧。」
燕雪在背後听得此言,笑得越发癫狂:「我没疯!我没疯!」
她捡起剪子,想要冲过来,但姜逢枝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还没等她靠近就用术法击中了她。
燕雪倒在地上,又是笑又是哭又是咳嗽,她没想到自己会活成这个样子,她活下来到底是为的什麽啊,她学君忘忧写字画画,努力记住她过去的所有事,她所求不过是新生,她只是想活出个人样子,她怎麽就疯了呢?
她不是疯子,可为什麽都说她疯了。
她只是不被命运眷顾。她只是没能成功杀了她。
最开始她就该杀了她的。
到现在姜哥哥移情别恋,晚了,已经晚了。一切都是君忘忧在拖延,她骗了她,她根本就没想过把脸给她。
都在骗她。
都在撒谎。
她得不到君忘忧的脸了……
娘……燕雪好想娘亲,只有娘亲不会骗她也不会不爱她。
姜逢枝抱着阿忘往回走,阿忘侧过头看倒在地上的燕雪,姜逢枝走得越来越快,燕雪的影越来越模糊,到最後和夜色融为一体,再也看不清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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