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畜生的惨叫声跌宕起伏,惊动了饭店的工作人员,把包厢里的大人们都叫了出来。
眼看着人都到齐了,季书朗最後补上一脚,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了手,指着小畜生告状:「他把缈缈推下楼梯!」
季疏缈吸吸鼻子,蓄上两汪眼泪,摊开破皮的手掌:「好疼啊……」
在场的靠山太多,她都不知道要往哪个怀里扑才好,最後是姥姥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握着她的手吹吹。
「这这这……小孩子之间推一下,多大点事儿,怎麽能这麽下死手?太不像话了!」三叔公拉起自己鼻青脸肿的孙子,斥责季书朗,「他还是个孩子,你这人怎麽这样!」
季书朗给气笑了:「我年纪也不大。」
他还收着力道打的,看着吓人但其实都是皮外伤,没让他断几根骨头他就该磕头谢恩了。
「我们家的也是孩子!」姥爷瞪着眼道,「小孩子之间打两下,多大点事儿,你怎麽能这么小气!」
这是打两下吗?那小畜生浑身都没有一块好地了,一边哭着一边喊疼,要自己的爸爸妈妈。
唐志龙头顶无形的小灯泡瞬间闪亮放光芒:「三叔,这孩子想爸妈了,我给你们买两张火车票,你还是早些带着孩子回去吧。」
在场的人听他这麽说,顿时你一言我一语,有人打电话让朋友帮忙买票,有人拉着爷孙俩收拾东西,还有人直接开来了自己的面包车,总之就是齐心协力地送走了瘟神。
季疏缈一家人被唐志龙丶林珊留下来吃了晚饭才离开,回家的车上,季疏缈注意到街边的店铺外放着「免费提供热水」丶「欢迎户外劳动者进店休息」的GG牌,心中一阵熨帖。
就算一百家丶一千家门店里,有一家效仿他们,这个冬天也不会那麽冷吧。
季疏缈问秦蓉:「妈妈,乾爹乾妈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秦蓉揉了揉她的发心:「是啊,比你还大两岁呢。四岁的时候,得白血病没了。」
看着自己的亲骨肉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日复一日煎熬着,看着孩子的生机从身体里一点点剥离,哪个父母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秦蓉回忆道,「家里好像还有你们俩的照片。」
回家後,秦蓉拿出相册,翻到了那张合照。
照片里的季疏缈两岁,唐馨四岁,在省城的某个地方拍摄的,两个小姑娘坐在台阶上,手里都捧着一大块西瓜,看着镜头笑得阳光可爱。
当时谁也没想到,唐馨会在不久後查出白血病。
季疏缈捧着照片仔细端详,细看发现唐馨的右眼眼睑下有一颗痣。
一样的漂亮大眼睛。
第二天是周一,但因为元旦调休,依然不用上课。
季疏缈午饭後要出门,本想叫朗哥一起,但他在埋头苦读,就咽下邀请的话。
朗哥最近像是开了窍一样,游戏不打了,动漫不看了,整天不是学习就是学做生意。
季疏缈十分欣慰,独自坐车出了门:「杨叔叔,去学校後门。」
「放假还要去学校啊?」杨东林发动汽车问。
「嗯。」
季疏缈要去看看倾倾。
第74章就是难过
学校放假,加上天气冷,一中午就三桌客人,最後一桌客人来得晚,老板炒完菜就上阁楼猫着取暖了。
最後一桌客人离开,老板娘收了钱刚想扯开嗓子开骂,刘倾倾就从後厨快步走了出来:「妈,我来收拾吧。」
刘母看着她脸上挂的微笑就气不打一处来,翻着白眼骂道:「不是你来难道还是我来?收拾完把鸡汤炖上,你哥晚上回来吃饭,得给他好好补补。」
「好的,妈。」
不管她说什麽,刘倾倾都只是微笑着乖巧答应。
「笑笑笑,丧门星天天笑,来了之後老娘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刘母一边骂着,一边上了阁楼。
无论刘倾倾是笑是哭,她都能骂上几句。
刘倾倾松了一口气,收敛起脸上的营业假笑,快步走向餐桌收拾,这桌客人终於不像前两桌一样吃得乾乾净净,桌上还剩下一些饭菜,刘倾倾实在太饿了,等不及拿去後厨再吃,伸手抓了一把剩饭就往嘴里塞。
她以为此时此刻没有人会看见,却不知道站在门口的季疏缈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门帘掀开的声响惊得刘倾倾猛然回头,看到季疏缈错愕不已:「你怎麽在这里?」
季疏缈心里的愤怒就像沸腾的水似的,问道:「他们连饭都不给你吃吗?」
她知道刘倾倾得处境艰难,却没想过会难成这样。
「你别哭啊……」刘倾倾手足无措,想给她擦眼泪,却顾忌自己手是脏的,只得拿了一盒纸巾让她自己拿着擦。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季疏缈吸了吸鼻子,自己擦乾净眼泪:「我有事跟你说。」
楼上阁楼传来动静,她的父母好像要下来,刘倾倾急忙让她躲去後厨。
好在他们没有下来,刘倾倾松了一口气,收拾完桌子把碗碟拿进後厨,就看见季疏缈看着门口定定地掉眼泪。
门後放着一张摺叠行军床,因为地方逼仄,那床都不能完全展开,床上铺着一层稻草和一床旧棉被,还有一床军绿色已经磨破了的旧棉被,那薄被本应该用来做夏凉被,却用在了寒冬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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