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这人常年泡在书房,扑面而来的是到沉墨的清香,其中却掺杂了一股淡淡的血气。
这血气微乎其微,可喜盛擅用香,对气味也更加敏感些。
她微微抬眸,正想着是谁身上有血气,便瞧见张潜那张冷沉沉的脸,浑身一颤。
打人逃逸,被安佑卫指挥使抓到了怎麽办?
他不会帮容珠吧。。。。
早知道一定不直球跑了,但凡她有个走位,也不至於撞上张潜。
喜盛在心里懊悔着。
张潜也没料想喜盛会撞上来,垂目瞧着她如个犯错的小猫儿,还一脸懊悔的模样。
张潜退开了一步,抬眼看着喜盛身後被挡在门外的容珠。
容珠原本怒意冲天,如今被那锐利的鹰眼一扫,好像老鼠见了猫似的立马放平了手。
虽然老实了许多,但那双美眸仍是死死的盯着喜盛。
那目光如毒,好像要把喜盛生吞活剥了似的。
张潜起初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不过沉了半晌,便意识到这是两个公主的私事,与他无关,抬脚迈出了乾清殿要走。
「张。。。张大人!」喜盛见了容珠的目光,也不顾及周围的朝臣,忙就跟上了张潜。
她也不知道张潜会不会帮她,但她就是想试试。
果不其然,那一向冷面的人看着身後跟着跑的喜盛,大抵是想起她的腿脚不好,鬼使神差的停下了步子:「公主可有吩咐?」
「张大人是要去大理寺吗?」喜盛被张潜目光一扫,侧目看向了别处。
面前的娇娇侧着头,日光打在她精致的侧脸上,照的她面颊微红。
张潜垂目看她,眉角不自觉的轻颤了下:「是。」
「那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喜盛杏眼一亮,回过头巴巴的望向了张潜。
张潜一滞,剑眉蹙起,打量着喜盛。
大理寺那地方关押的都是死囚,疯的疯傻的傻,喜盛这般涉世不深的小丫头,哪里去得成那种地方?
「不行,你害怕。」张潜并没同意,沉沉的回了句便要走。
「我不怕的!」喜盛见他要走,回眸又看到虎视眈眈的容珠,情急之下便拽住了张潜腕上的银甲:「大人陪着我,我不怕的!」
她想知道那刺杀自己的幕後主使是谁的,所以必须要走一趟大理寺。
这事原本不急,可容珠在後面,喜盛就是十万火急。
再说了,为了日後要做的事,即便是那大理寺再害怕,咬咬牙她也要忍下来。
「公主觉得这话可信?」张潜看着喜盛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将她那张白皙无瑕的小脸打量了一遍,冷嗤一声。
她这样的娇公主,丢出宫去能活上三日都是万幸,还说什麽怕不怕的。
「嗯!」喜盛没听出张潜的意思,对着张潜极为坚定的点了点头:「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