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地吞咽一下,「为什麽?是因为你觉得,我不爱你吗?」
庄齐撅起唇说:「难道这不是事实吗?我说了我。。。。。。我爱你之後,你那麽大声地凶我,让我走。」
在哥哥的主动询问下,庄齐才肯正视她的痛苦和难堪,不再一味地当作没发生,试图把它们掩埋在脑海深处,还要多盖上一层土。
「这就是胡扯了,我哪有说过一个走字,是你自己拉开门跑掉。」那天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唐纳言不觉得自己的记性差到了这个份上,会记错这麽关键的部分。
「你有!你说。。。。。。你说。。。。。。」庄齐突然就抽噎起来,她急於举出例子来证明自己的委屈,可过了这麽些天了,加上她刻意地遗忘,真的有点不记得了,只能囫囵地说:「你说我不像话,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什麽的,总之你说了!」
唐纳言拉着她的手,皱着一点眉,一副无可奈何又有点想笑的表情,耐心地等她控诉完。他轻声纠正:「我说的是,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主语不对,语气也不对。」
「这是一样的!这是一样的!」庄齐越来越大声,还用手背擦上了眼睛。
他根本招架不住,也不再尝试讲清楚道理,本就讲不清。
唐纳言连连败退下来:「好好好,是我的错,我的错。」
庄齐湿着眼眶,情绪像从山顶泄下的洪水,堵也堵不住了。
她伸出一双细瘦的手臂,像小时候一样抱住唐纳言,顾不得他湿掉的裤子,跪坐在了他的身上,她伏在他肩头,不停用他的衣服揩眼睛。
妹妹的眼泪丰沛柔软,和她瘦弱的身体一样,像吸饱了水的软体生物。
唐纳言的手腕轻微地颤动,用力抱紧了她。
他闭上眼,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好了,不要哭了。」
庄齐没说话,她用扭动身体来表达抗议。
唐纳言一下下拍着她,「你自己说,哥哥怎麽会不爱你呢?」
怎麽回事,长大後念了书,懂得道理多了,反而更难哄了。
「不爱,你不爱。」庄齐又开始用力地摇头,她说:「你那种爱,和我的完全不同。」
唐纳言笑:「其实没什麽不同,看你怎麽定义爱。」
听见他这麽说,庄齐才止住了眼泪。
她坐直了,低眸看着唐纳言,胡乱用手背蹭脸,说:「你。。。。。。你什麽意思?」
哭得太久了,庄齐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如同剥下来的荔枝壳。
唐纳言抽出纸巾,给她细细地擦着,他说:「我问你,你又确定你是爱我吗?不是依赖,不是感激,在这个范畴里,也没有哥哥,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是这样吗?」
「我没想过,我只知道我会梦见你,你一靠近我,我就想要腻在你身上,是不是很不要脸?」庄齐说完,小心翼翼地去看她哥,还是怕被骂。
但这次唐纳言没动气,他摇头,笑说:「都梦到我什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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