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吗?喝酒喝得连鞋都不在脚上了。
唐纳言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跟我回家。」
「哦。」庄齐眼睫微动,轻轻应了声。
看这个样子,回去了也免不了一场骂。
叶静宜有点担心,想上前为庄齐开脱两句,但因为案底太多,她也一起怕上了唐纳言,嘴巴张了又张,还是只打了句招呼:「纳言哥。」
唐纳言转过头看她,唇边浮起一点笑意:「静宜长这麽高了。」
「没。。。。。。没庄齐高。」叶静宜胡言乱语道。
唐纳言和颜悦色地嘱咐了一句:「太晚了,早点回去吧。」
「哎,好的,好的,马上就回了。」
哥哥先走了一步,庄齐跟在他後面,小声朝静宜:「走了,拜拜。」
静宜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保重。」
跨出朱漆门槛,快要下三格石阶时,唐纳言停住了。
庄齐没注意,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背上。
她也没敢叫痛,悄悄揉了揉头,哥哥的背真硬。
唐纳言侧过身子,沉声问她:「还能下得了台阶吗?」
庄齐点头,牵住哥哥的衣袖,踮脚贴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不能也要自己下啊,让她们看见我要人扶的话,下次肯定要取笑我的,知道吧哥哥?」
她凑过来时,唐纳言闻到了她的呼吸,很轻,很热,伴随一道幽微的香气。
身上起了一阵颤栗,他站在浓重的夜色里,短暂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他才冷静地吩咐:「看着点儿,不要真摔了。」
庄齐点头:「嗯。」
後面一段路,唐纳言都配合着她的步子,慢慢走着。
月色下,庄齐拉着他一段袖口,两根手指攥牢了这点倚靠,走得小心翼翼。
他们路过深夜的湖边,藻荇交横的水面上,映出一前一後两个身影,时而分开,时而交叠在一起,像同一个人。
酒後胆壮,庄齐忽然很想抱一下哥哥。
她悄悄地伸出手,看见影子在背後代替自己抱住了,吃吃地笑。
到了车边,唐纳言回过头,问她笑什麽。
庄齐抿紧唇,轻轻摇了下脑袋:「没有。」
唐纳言深看了她一眼:「上车吧。」
「嗯。」
车开出一段距离,唐纳言转头,看见一张娇媚小脸被路灯短暂映亮後,又暗淡下去。他有些烦躁的,伸手拧松了脖间的领带,开口道:「口笔译都考完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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