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擅长粉饰太平,这仿佛是唐家人的基本功,多年来耳濡目染,庄齐也学到了一些皮毛。
事实上,对於从自我出发,一些无能为力的事情,回避也许就是最好的法子,不用时时刻刻去想起。就算想起来又怎麽样?还是没有办法,何必去要给自己设立命题?
还是个无解的伪命题。
她只当昨天的事没有发生,悲或苦都消弭在眼泪里。
天亮了,她仍和往常一样和哥哥照面,再去上学。
但哥哥显然没那麽好说话。
在她鲁莽地说出要出国之後。
唐纳言伸长了手臂,把骨瓷杯放下,他的手搭在膝盖上,笑嗤了声:「什麽事,我倒要问你有什麽事,不是要出国吗?」
她低头:「这不是我们选专业的时候说好的吗?有什麽问题。」
唐纳言说:「出国没问题,但是你的态度和目的都不对,为什麽出去了就不想再回来?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一刹那,庄齐突然很冷清地笑:「我哪里有家呀。」
唐纳言的目光又一次回到她身上。
良久,他才灰心地吐出一口气:「真是长大了,什麽没良心话都能说出口了。小时候抱着我,你说,哥哥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现在又告诉我,你没有家。好好好,你说没有,那就没有。」
他不再看她,身体往後靠到最末,转过头,眼神不知道落在什麽地方,胸口的气息起伏着,明显被气狠了。
「哥。」庄齐看着他那个样子,真有点万念俱灰的意思了。
她也什麽都顾不上,脱口叫了他一声,用一贯绵密的语调。
但唐纳言不为所动,他只是静静地坐着,大力地吸气,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
庄齐蹙了下眉,她紧张不安地站了起来,坐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
唐纳言虽然冷着脸,手却任由她紧紧地搂着。以庄齐多年的斗争经验来看,这是她哥哥态度松动的表示,她就还有救。
她又凑过去一点,撒娇说:「昨天那是顺嘴胡说的,而且不都给你解释了,马上就要考口笔译了,你知道我抗压能力很弱的,一到考试就慌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唐纳言终於肯扭过头,脸上愠怒未消。
他怕妹妹这样坐会摔跤,搭在她後背上的手稍用了些力。
他沉声道:「少拿考试当幌子,紧张就拿你哥哥开刀?什麽话都说出来了!那是能随口胡说的吗?」
「那你教给我,我下次就不讲了嘛。」庄齐撅起唇说。
听她这麽说,唐纳言不高兴地挑下眉:「还有下次?下次又考什麽试,雅思还是托福?」
离得哥哥这麽近,庄齐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间不容发的时刻,她竟然因为他的提问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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