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他的低语,「今日风景好?,我特意休了半天假,带你去银月湖钓鱼。」
薛满抗议:「每回都钓不到鱼,我不想再去了。」
许清桉道:「正是?钓不到才更?要钓,走吧,我继续手把手教你。」
裴唯宁目送他们离去,不由啧啧称羡。这?一年来,她是?亲眼?见?证了这?对小情侣的感情,简直比话本里描写的还要甜蜜。只可怜她的三哥,一个人?高坐龙椅,孤单冷清得?很哟……
有人?在後头喊:「公主。」
裴唯宁回神,见?到不远处的伟岸青年。面容虽俊朗,左眼?角却?爬着一道半指长的疤痕,稍稍显得?可怖。
裴唯宁露出?喜色,「林何举,你怎麽来了?」
「闲着无事,属下?便来接公主回府。」
「京畿营不忙吗?」
「还好?,除去操练也无其他事。」
「那你陪我一起走走?」
「都听公主的。」
两人?沿着大街闲逛,裴唯宁时不时看向他的侧脸,神色难掩愧疚。当初因为她的冲动,害得?林何举被?关进?慎刑司,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事後她尽力弥补,更?求三哥将林何举调入京畿营做事,但林何举的脸却?永远破相,在婚事上处处受挫。
「林何举,你怪我吗?」她问。
林何举认真道:「公主是?属下?的主子,属下?永远都不会怪公主。」
裴唯宁道:「你如今是?京畿营的校尉,不再是?我的护卫,无须对我毕恭毕敬。」
林何举道:「不管属下?去哪,公主都是?属下?的主子,一辈子不会变。」
哎呀,这?家伙永远都是?这?麽捧场。
裴唯宁心里涌上一股甜意,状似无意地道:「我听说,你最近的婚事不大顺利?」
林何举有些不好?意思,「是?,让公主见?笑了。」
裴唯宁道:「这?有什麽好?笑的?我与你一样,婚事总不顺利,都十八了还未定亲。皇兄甚至恼了,说我要是?继续挑剔,便将我丢到北疆和亲!」
林何举皱起浓眉,又听她自言自语:「皇兄说得?不对,哪能是?我挑剔呢?分明是?那些驸马的人?选稀奇古怪,没一个能进?我的眼?。与其选他们,我倒不如选你,至少知根知底。」
林何举彻底傻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裴唯宁歪头看着他,「林何举,我觉得?这?法子很好?,你意下?如何?」
林何举半晌说不出?话,唯有红透的耳根展露出?真实心意。
*
银月湖上正游着一艘精致的双层画舫,一楼甲板上架着几根鱼竿,奴仆们正在专心钓鱼,而本该钓鱼的未婚夫妻,正在二楼的舱室内纠缠不休。
柔软的外衣被?胡乱丢在地上,红柳木长榻正吱呀吱呀地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