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不是已经在享受跟家人和朋友重逢的喜悦呢。
虽然在训练营加上副本当中流动的时间,他们已经经历了很多数不清的日夜,但实际上,这些都只是意识被提取之後瞬间所发生的事情,相对他们自己时空的时间流速来讲,不过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一旦意识沿着传输通道离开,学员们会直接回到自己进入训练营时的时刻,而且是下载每日一记,被系统已经锁定的时机。
或许刚回去时身边的人会觉得他们行迹奇怪,但那些异样的眼神他们肯定不会在意,可能还会觉得亲切。
以後在日记训练营的回忆,会随着新生活的填满而被不断忘记吗,余浮只思考了小会儿就不再在意了,这不是他当下最想要了解的事情。
他还在寻找着app当中是否还有被遗漏忽视掉的东西,他在这片地方坐得久了,想要起身活动活动身体,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时,馀光瞥到土壤当中的一处,愣了一下。
就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小片的土粒被推到边边,有什麽东西正在从大地当中生长出来。
刚才来来回回绕着大树看过几圈,他很确认这整棵树,包括树干周围一步内的土地当中,见不到任何植物的生机。
这就说明,变化是从自己坐下来之後,直到刚刚这段时间里才产生的。
实在太不起眼,余浮只能低下头凑过去看,小心翼翼地将表面的尘土拨开,才确认那的确是即将破土而出的一抹绿芽。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太渺小,所以刚才自己才没能注意到吗,余浮也开始有点不自信起来,只是因为现在稍微低着头的动作,未乾头顶上的水珠沿着发梢落下来,不偏不倚打在绿芽上。
水滴的体积相对它来讲已经非常大,就见到芽尖跟着摇晃了两下,紧接着水珠肉眼可见地被吸收掉,而枝条往上又拔高了有一两毫米的距离。
余浮紧盯了两秒,忽然意识到什麽,想拧着衣角弄出更多的水分来,只是衣服现在基本上只是潮湿的状态,基本上没什麽效果。
他拍了下额头,在这儿纠结什麽,这小岛周围最多的不就是水了吗。
没再耽搁,余浮飞快地又跑向湖边,没有能够盛放和水的容器,他就只能用双手一捧一捧地往那边输送着水。
手指之间有着缝隙在,加上路不算短,这麽一来其实被运输过去的水也没剩多少,但他仍然乐此不疲地坚持着。
因为每次浇水之後,都能见到那株小草有在生长的迹象,让他对方很给面子,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来回了已经有几百次,余浮看着绿芽抽条生长,并且越发高起来,甚至已经超过周围草地的长度之後,才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什麽草类,而是一棵小树苗。
面前大树消亡之後,地底可能还存在着某条根须尚有一线生机,只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刚才自己又恰巧身上带着水过来,才会碰巧又加速了这一进程。
直到小树已经长了有半人高,树叶上遮挡下来的小片阴影都能稍稍遮住自己之後,余浮才停下来。
他松了一口气,双手撑着後脑,就这麽直接在旁边躺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只因为在刚才注意到树苗的一瞬间,他就从中探测到几分熟悉的气息,开始认为是资料库当中某些程式的残留,但随着小树丰盈起来,显露的信息更加复杂之後,他非常确认,其中一定至少保留着来自丁灿的数据符号。
那是从最早的数据本体,再到後面在训练营当中以人类形象见面之後就没有消失过的联结。
余浮坚信只要能把这棵树养好,她就一定有能够回来的机会,哪怕只是重新组成一条完整的数据,不能再化作人形,那麽他也会重新恢复到数据链条的结构,跟她共同飘散穿梭在各个时空当中。
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够到高稳稳他们所在的时空界面,幽魂般地去观察他们的现状,还能装鬼吓吓他,看他炸毛的样子。
虽然现在还没找到能够跟她取得联系的办法,但对他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也没有其他很想做的事,不论多久,都能够心无旁骛地等下去,只要丁灿能够回来。
光线并不刺眼,余浮脑袋刚好在树冠的阴影下,此刻透过叶片的缝隙,见到阳光像很浅的丝线般落下来。
湖面吹动过来的风非常轻微,才生长不久的树根基不稳,微微摇晃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来。
他盯着那些形态各异的绿色叶片,试图从中理解些什麽:「你是在跟我讲话吗,是不是真的是你啊?」
「是的话你就摇三下,不对,觉得困难的话,就摇两下呗。」
「说不出话的话,要不你用意念告诉我一下也行啊,在我的数据链上面打个记号也可以……」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久,也没见到树苗有要回应自己的意思,不会得等到它长到跟旁边大树一样大小才行吧。
那不是起码得要几百年起步,等到那个时候,自己不会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了吧。
如果丁灿还是现在的模样,不是得要叫自己太爷爷了,不对,这个年龄差,肯定连太爷爷的身份都不够。
余浮把乱飞的思绪一点点抓回来,觉得确实是有些无聊了,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就这麽突然明白过来,为什麽之前在高塔外面,社区当中的景象仍旧照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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