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齐实话实说,只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听说你病了,就想来看你吃药没有,结果没有。」
仿佛这两个月来的别扭和矛盾都没发生过。
她仍是小妹妹,乖巧懂事,会关爱兄长。
眼看她绕过桌子到近前,唐纳言不自然地略微後撤,他说:「是谁告诉你的?」
「静宜呀。」庄齐把手上的托盘放下,拿起一盒药,一副兄妹闲聊的架势,她说:「她姥爷不是在住院吗?她去医院的时候看到你了。哥,老爷子生的什麽病啊?」
这就很像从前的庄齐了。
在外面安静文气,极少开口说短论长的,但回了家,小孩儿心性就跑出来了,有一箩筐的问题扔给他,一件小事都要弄清爽。
像是像,但演的成分居多。
小时候这麽提问,她可都是睁眼盯着他看,一瞬都不错的。
现在。。。。。。好像连抬头都不敢呢。
唐纳言笑了下:「人老了嘛,总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他的保健医生又不敢担责,劝领导去医院去最稳妥的。好像是心脏方面的,我去看高老的时候,也没打听那麽仔细。你想知道,我下次给你。。。。。。」
「我不想知道。」庄齐慌张地打断他,她小声:「谁要知道这个呀,我是。。。。。。」
唐纳言手搭在椅背上看她,「你是没话找话。」
她唇边泛起一点被识破的笑意,温柔里带着几分羞怯,脸颊在台灯下透出如玉的光泽,像春夜里月光下的静池。
庄齐哎呀了一下:「揭我的短就厉害,药也不吃。我还不是怕你生气,弄点话来说。」
「我什麽时候认真生过你的气?」唐纳言反问道。
是,哥哥是不会生她的气。
但她想要的,不只是他的不生气。
庄齐把药递给他:「这个怎麽吃啊?」
「三粒吧。」
「我剥给你。」
唐纳言伸手接了,妹妹的指尖刮过他手心,有种酥麻的痒。
庄齐又赶紧端上水,「这杯应该是热的,还冒白烟呢。」
他点头,不设防地喝下去,险些烫破舌头。
唐纳言强行吞了药片,皱着眉说:「你倒水前试过冷热吗?」
庄齐尾调上扬地嗯了一声,她问:「很烫吗?」
「不出意外的话,我的舌头应该起泡了。」唐纳言点头。
她不好意思地笑:「可是外面摸不出来,这杯子太隔热了点。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对,是该怪我。瞧我把你给娇惯的,一点都不会照顾人。」他说。
庄齐红着脸低头,又着急去拿另一杯给她哥,结果一下没握住,半道淋在了唐纳言的裤子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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