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吻了慕洛凌戴着戒指的手。
「睡觉。」
*
第二天早晨,骆晚洲是被慕洛凌摇醒的。
她压在他身上,近乎崩溃地抓他的头发。
「为什麽它摘不下来了!」
骆晚洲买的戒指——他们俩昨晚都一致公认指环尺寸完美的戒指——今天早晨却卡在慕洛凌的左手中指上摘不下来了。
慕洛凌醒得比骆晚洲早。
她在主卧的洗手间里完成刷牙洗漱之後,走出来就看到了昨晚被骆晚洲随手搁在床头柜上的戒指盒。
今天他们要出门去与孟黛青一起吃午饭,午餐之後还要直接坐飞机回港城剧组,所以她必然不能戴着钻戒招摇过市。她索性就想直接把戒指摘下来放进首饰盒里,再摆回到昨晚骆晚洲取出戒指盒的那个抽屉里。
可是当她的右手试图摘戒指的时候,戒指却牢牢地卡在她的手指上,摘不下来了。
所以,她摇醒了半梦半醒间的骆晚洲。
这对他太残忍,硬生生地被折腾醒。
骆晚洲觉得头皮都被慕洛凌拽得疼。
「呃,要不试试看用沐浴露丶洗手液之类的东西润。滑一下?」
骆晚洲扶着头,靠在床头,迷迷糊糊地给出建议。他没睡好,可能是不习惯身边骤然多一个人与他一道入眠,右半边脑袋现在隐约有点儿胀痛,睡眠不足的常见症状。另外,他的手臂昨晚应该是被慕洛凌翻身时不小心压到了,他现在手很酸很麻,有点儿举不起来。
「我全部都试过了。」慕洛凌把手指伸到骆晚洲面前,他家洗手液丶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完全混在一起,她的手就像是被这些东西特别腌制过一样,格外馥郁。
骆晚洲试探着替她摘了一下。
他逐渐加大力度,而戒指稳稳地待在原本的位置上,纹丝不动。
他只好放弃,想别的方法。
「楼下厨房还有洗洁精。」
当然,骆晚洲不指望慕洛凌能从他收拾得井井有条的厨房里找到洗洁精的位置。他只能从床上起来,跟着她一起下楼。
慕洛凌在厨房里涂洗洁精的工夫,骆晚洲上楼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又换了一身居家服,灰色运动抽绳长裤,纯色T恤,藏青色拉链连帽衫。随後,他一身清爽地回到厨房里,熟练地拿锅开火做早餐。
骆晚洲在煮水煮蛋的期间,洗洁精的方法在慕洛凌那儿也宣告失败。她把手上的泡沫全部冲掉,但是总感觉手指还是滑溜溜的,怎麽也洗不乾净。她有气无力地走到骆晚洲身後,她从後面环抱住他的腰,脑袋一下下轻轻撞着他的脊背。
「摘不下来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提不起精神。
「没事的。应该就是早上起来皮肤有点儿水肿。等到白天水肿消掉就能摘下来了。」
慕洛凌应了一声,暂时把注意力从戒指转移到别的地方,她踮起脚越过他的肩膀看他锅里的东西。
「你在煮鸡蛋吗?」
骆晚洲点头。
「可我想吃煎荷包蛋。」她戳了戳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