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河向後退了两步,湿冷的气息才稍微淡了些。
时钊寒勾起唇角,脸上却并无一丝笑意,语气很轻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危险。
「阿鹤不来找我,那只能我亲自来还这把剑。」
萧河忍不住皱眉,冷声道:
「流霜已经被我送给了赫连凛,就算是还剑,你也应该是去世子府。」
不提赫连凛还好,一提起这个名字,时钊寒的眼眸闪过一丝控制不住的暴戾。
房门很容易的被其顶开,时钊寒站在门前的身影高大,黑夜使他的面容晦暗不明,手中仍然提着那把剑。
萧河的心缓缓提起,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很喜欢他,所以把属於我的剑也能转手送给他,是麽。」
时钊寒轻笑,目光却很沉的落在萧河的身上。
萧河却感觉到哪里不对,直到面前之人又逼近了几步,他才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
「你并不缺少我这把剑不是麽?」
时钊寒仍旧是看着他,眸色深沉。
「为什麽。」
为什麽?萧河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来。
「从前我送於你的东西,无论是物件还是吃食,你又何曾放在眼里过呢?」
「大多都是打赏给了下人,有些收下了却从未使用过。」
萧河的目光落在流霜剑上,轻声道:
「流霜与其送给你吃灰,不如送给阿凛,他比你更懂得珍惜。」
「阿凛?」时钊寒重复着这个亲密的昵称,脸色变得无比的冰冷。
「因为他更懂得珍惜,所以你教他念书识字,教他挽发习剑……」
「让他从一无所有的蠢货,变成眼中心中只有你丶乖乖听你话的一条狗是吗?」
萧河当即愣在原地,只感觉到这些话中浓浓的羞辱意味。
时钊寒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他,他看见萧河的脸变得苍白,以及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
直至他走到萧河的面前,那人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时钊寒抬起手,轻轻抚摸过萧河柔软的脸颊,指尖摩挲着那红润而饱满的唇珠,眼眸一暗,没忍住使上了几分力。
萧河才惊醒般推开了他,「你干什麽!」
「你要如何看待我与赫连凛之间的关系,那是你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倘若你今夜来,只是因流霜剑易主而心中有气,我这就向你赔不是。」
萧河慢慢的冷静下来,丢掉的大半理智也逐渐归拢。
倘若不是时钊寒心中有气,以他的为人绝不会半夜寻来。
只是萧河想不明白,只不过是一把时钊寒从未放在眼里的剑,又怎能值得他如此兴师动众。
还是时钊寒担心有朝一日赫连凛有了他的支持,而得势挡了他当皇帝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