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示意田蝶樱噤声,然後接了电话。
「既晏,你在哪里?」电话彼端传来法伦的声音,语调温柔愉快,又因为失真更显得磁性,简直甩青田川俊的声音十条街,不当CV真是可惜。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小声说:「回陛下,我……我在花都,拜访……一个朋友。」
「你现在在哪里?礼川城吗?」
「是的。」
「到火车站这边来,立刻就动身,我在这里等你。」说罢法伦挂了电话,从他尾音轻微的上扬可以听出来,他的心情似乎并不好。
既晏挂了电话,脸色灰败的望向田蝶樱,嘴唇哆嗦:「师姐……你能……送我到火车站麽……」
「怎麽了?」
因为我家深井冰居然追杀过来了……
「呃,是国君找我有点急事,让人来接我。」王既晏扯了个谎。不能让田蝶樱知道法伦亲自跑到花都,这成何体统。
送走王既晏後,田蝶樱在走廊里站了片刻。微风拂过,寒绯樱的花瓣又落了几片,铺在地上。她回到内室,换了一身蓝底碎花图案的和服,系上蓝白相交织的腰带,涂了指甲油的手指熟练地将头发绾了起来。
她走到兄长所居住的常御殿,未等门口侍卫通报便径直走进内室。推拉门没有关,兄长正和一个美貌姬妾嬉戏取乐。那名女子坐在川俊的大腿上,倚在他怀里,从放在案上的托盘里拈出鲜红的草莓送到他嘴里。
「兄长。」蝶樱站在屏风前,居高临下瞥了那个姬妾一眼,室内灯火昏暗,使她的脸看起来竟有杀气。那名女子吓了一跳,急忙从川俊怀里坐起来,跪在地上,低头嗫嚅道:「打扰了。」膝行退出去。
蝶樱走过去,自顾自倚着她兄长坐下,轻轻舒展下手臂,便向後仰靠在青田川俊怀中。
「难得蝶姬主动来找我。」青田川俊抚了抚她的头发,「我刚才还在抱怨,幽冥国的女人耽误时间,坏了你我的兴致。」
「哈。」蝶樱望着兄长笑得一派甜蜜,眼波流转,手指刮了下对方的鼻梁,「不许这麽说她,她可是我师妹。」
「是吗?我可从未想着要打她的主意啊。」
「她是幽冥长女,你打她的主意,幽冥国国王也不会放过你。不过言归正传,她是我师妹,这一次,她归我,你不准插手。」
青田川俊哈哈大笑,这笑声几乎让站在门外的武士都听见了。
「行,就归蝶姬了。我不插手,嗯?」他垂下头,吻了吻蝶樱的额角,手不老实地沿着她的肩膀向下摸索,被她一把抓住。
「要说到做到哦,兄长大人。」她这麽说着,颇为风情地看了他一眼,推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臂,起身便离开了。木屐声咯吱咯吱的走远,听得人心痒。
青田川俊坐直了身体,他忽然伸手从案上抓起一颗草莓在手中捏碎。鲜红的汁液淌在和服下摆中,室内弥漫着水果的甜香,掺了些死亡的压抑气息。
第二章樱雪
法伦贵为一国之王,有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帕纳马拉轿跑。既晏偷偷给这车起了个名字,叫马三保。
她坐上马三保的后座时脑袋还是蒙的。她没蠢到到处跟人说「我去花都找青田蝶姬了」,法伦怎麽会这麽效率地在她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赶到礼川城?他很闲吗?不用上班吗?还是他一直关注着她的动向?
「坐我旁边。」法伦头也不回地说,语气冷淡。既晏心虚地看了眼後视镜中法伦那双蓝眼睛,乖乖地换到副驾驶位上。
法伦发动了汽车,马三保在两旁尽是花开如云的马路上疾驰。风卷起飘落的樱花瓣,如雪一样。这样场景很适合拍成偶像剧,如果导演能适当调剂一下车内气氛就更好了。法伦脸色有些阴沉,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既晏坐在他身旁偷偷打量他,攥紧的手心里满是冷汗。虽然在这个政治敏感时期,她身为幽冥长女私自会晤花都公主不太妥当,可是田蝶樱是她师姐,再说她们根本就没有谈政治问题,她应该没有做错……吧……
她也不知道法伦要把车开到哪里,反正绝对不是回幽冥国的方向。花瓣纷扬如雪,有的堆到挡风玻璃上,又被风扬开;这是在幽冥国难以见到的美丽景象。法伦的时速飙到了100以上,马三保冲出礼川城,沿着公路狂奔。
城外是连绵的樱花山,花都着名的景致之一,每值春季满山花开如云,整座山都被染成了粉白的颜色。二月中旬,虽然城里的樱花已经开了,山上的樱花还未大片地开放,游人也少得多。法伦沿着一条小道,将车开上了半山腰,停在一株大树下。尽管别的树上还带着花苞,这棵树上的花却已经完全开放,花是淡粉色的,从远处看像白的,好像树枝上积满了雪。
两个人下车,沿着小路并肩慢慢往前走。山里十分幽静。法伦说:「花都春天樱花开放很好看,我本来打算今天带你来赏花,但你却先来了。」
「抱歉,陛下。」
「有时候你实在让我担心。」
既晏心中疯狂吐槽。山上樱花都还没开你过来看什麽?你不是结婚了麽,不跟你老婆来看花跟我来看很合适?我天天呆在幽冥你不提赏花的事我今天一大早跑到花都你就追过来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有病?病?
法伦终於侧过头看着既晏,认真地说:「我承认,因为今天一早找不到你,我非常着急,也很生气。」<="<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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