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会儿也逃不掉,我在这里,总要盯着你喝掉它。」萧燚见她已经起身,也不去拦,只说道,「若是凉了,便热过再喝。」
抬起的绣鞋落回原地,木良漪盯着萧燚看。
那眼神像一只受了人类欺负的小兔子,可怜极了。
萧燚觉得自己真是眼瞎,居然觉得她像兔子。
明明是只狐狸才对。
「你瞪我,药也要喝。」
萧燚同样站起来,弯腰试了试温度,冷不冷热,刚好入口。
她把碗端到了木良漪面前。
「哼。」小狐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很有骨气地捧到碗,一口气将药汁全部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面不改色地把碗放下,看也不看萧燚,边走边踢掉鞋子,窝到了软塌上。
欺负人的人眼中划过得意的笑,意识到之後又很快掩饰掉。她喊人进来,将碗碟撤下。
「生气了?」
木良漪没说话。
「没有只有你气我,而我不能还一次的道理。」
木良漪仍旧没说话。
「好吧,那你再气一会儿。」萧燚此时看上去脾气好极了,心情也不错,「我先去沐浴。」
带她洗好从净房出来,房中的蜡烛已经熄了,只留外间一盏发着微黄的光。床帐将床挡的严严实实的,萧燚盯着看了一会儿,里头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她在反省今日是不是真将人气着了,但是又怕此时上前会打扰她休息。她本就浅眠。
萧燚将脚从木屐中抽出来,赤足走向软塌。
身後的床帐忽然被掀开了,床上的人坐起来,对她说:「我有话对你说。」
萧燚转身:「你说。」
「你过来。」
萧燚走过去。
木良漪挪到了里侧。
萧燚站着没动,用询问地眼神看向她。
木良漪拍了拍空出来的半张床。
萧燚犹豫片刻,躺了上去。
「帐子,拉好。」木良漪道。
萧燚将两片床帐合拢,把微小的缝隙彻底掩住。
她平躺在榻上,道:「说吧。」
「我想你陪我睡。」
萧燚沉默半晌,才确定木良漪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想问,为什麽忽然这麽做,但是没有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