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爹,不好了乾爹,娘娘她……」
「娘娘又怎麽了?」
「娘娘她……她诞下的是死胎。」
……
「木贵妃诞下的竟然是死胎,这是巧合,还是……」
「殿下为何这麽看着我?」
「是你吗,阿良?」激动之下,谢显一把攥住木良漪的手腕,「太医院说是个男胎,幸亏胎死腹中了,不然……」
「你弄疼我了。」木良漪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但是她垂着眸掩过去了,抬眼看向谢显的时候,柳眉微皱,眼含哀怨。
「本王不是故意的。」谢显连忙将手放开,要掀开木良漪的衣袖去查看她的手腕。
然而木良漪却没给她机会,在他松手的瞬间,那纤纤玉手便从他掌中抽离了。
「我哪里有那麽大的本事,巧合而已。」木良漪揉着手腕,对谢显道,「殿下别把我看得那麽神。」
「当真只是巧合?」
「当真。」木良漪道,「殿下忘了吗,两年前便有一位昭容怀孕到五个月时胎死腹中,还是个成了型的男胎。若是再往前推,皇室养不住男胎的例子并不少见,否则怎会子嗣艰难呢。」
「我当日劝殿下不要着急,是怕你自乱阵脚,谁料一语成谶,贵妃腹中胎儿竟真的没能成活。」
木良漪如此解释,谢显才慢慢信了。
除了惊喜与激动之外,心中又生出一阵快感——这是皇天厚待於他。
「仅在子嗣一事上,殿下就已经赢了。」木良漪道,「何愁大业不成呢?」
若宫中没有皇嗣,朝中自有人谏言皇帝考虑立宗室为後,而子嗣则是选人时的重要条件之一。
谢显的优势在於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廉王妃傅氏所出的嫡子今年四岁,被封为廉王世子,另有一庶长子,已经七岁了。
而跟他同辈的谢昱还未娶妻,滇南王府的孙辈中也没有男孩儿。
「阿良,以後本王都听你的。」谢显道,「即便这事不是你的手笔,本王也要谢你,幸亏有你在本王身边。」
「木贵妃没能诞下皇嗣,危机已消,下一步咱们该怎麽办?」
「等。」
「等什麽?」谢显不解。
「贵妃产下死胎一事,一定会让朝臣忆起先前数带帝王於子嗣一途都不顺遂的事情,从而因皇位无继而感到恐慌。」木良漪道,「台谏两院该上书官家,考虑後嗣的问题了。」
「会吗?」谢显怀疑道,「官家虽然没有儿子,但他春秋正盛。」
「会呀。」木良漪眨眨眼,「做事嘛,总是要有人带头的。一个人提起,其他人自然会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