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泰和帝道,「牝鸡司晨?」
丹元子却摇头,道:「陛下,司夜之鸡,乃是雄鸡。」
「看朕做什麽,朕让你说,这四句话连起来是什麽意思?」
「贫道……贫道不懂测算,只能根据字面意思,浅薄理解。」丹元子小心翼翼地说道,「时夜兴,真龙避,应是代指两个人。一人兴起,一人退避。连上後头两句,承天应运,兄终弟及,应是……应是指……指皇……皇位更替贫道该死!」
「朕叫你说,再磨蹭,朕就满足了你。」
「贫道说,贫道说。」丹元子连磕好几个响头,才接着道,「四句话连起来看,这『时夜』应指一个男人,并且是陛下的兄弟。」
「指谁?」
丹元子看着白绢陷入迷茫,又是掐指又是念咒,就在泰和帝耐心即将耗尽之时,他终於开口道:「贫道明白了,贫道想明白了!」
「这『真龙』二字,既指真龙天子,也指陛下之生肖属相,龙。」
泰和帝的属相确实是龙,闻言,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眸光更深。
「依次推断,那这『时夜』所代指之人,便是宗室中与陛下同辈子弟中属鸡之人。」丹元子问道,「陛下,宗室王侯中,可有属鸡之人?」
……
深夜,一名身材瘦小的内宦钻过宫墙根被野草覆盖的狗洞,避着巡逻的队伍,跑进殿前司指挥官值夜班的院子。
「钱……钱大人在不在?」
钱玄同坐在圈椅里,双腿翘在桌子上,正睡得熟。被敲门声吵醒,他心头火起,恶声道:「谁?」
「大人,宫里来人。」
「什麽人?」钱玄同瞬间清醒过来,「带进来。」
「钱大人,奴婢喜云,奉乾爹的命令给王爷送信。」喜云将一个用火漆封着的信封双手递给钱玄同,「乾爹说这信十万火急,还请钱大人立马交给王爷。千万要快。」
……
谢显被贴身小厮从新纳的爱妾床上叫起来,借到信以後一瞬间三魂七魄惊掉一半:「去,快去叫阿良!」
「殿下,今日不是见面的日子,而且深更半夜咱们不好过去。」他们这里可没有青姑娘那样的好身手,能像鬼魅一般飘来飘去。
「不好去也要去!」谢显觉得闸刀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就算是去敲郡主府的大门,今夜本王也要见到阿良。」
「你立刻去牡丹棚,叫他们给阿良送信,让她过来见本王。」
「是,小的这就过去。」
小厮走後,谢显才想起自己只着中衣,一瞬间只觉浑身发寒。屋里虽供着炭盆,他却觉得比站在冰天雪地里还冷。
小妾执着狐皮大氅出来,被他一把夺下:「这个时候才送出来,你不如冻死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