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谢归渊……姜恬与皇上左手边的阴柔矜贵的男人对视一眼,移开了目光。
姜恬上前,依次给皇上,两位贵人行礼。
待她起身,其他宫人以及昭玉公主,又为她行礼。
皇上今天没有喝酒,衣衫整齐,看起来正常了不少。他的头发染过,是全黑的,加上骨相不错,依稀辨认得出年轻时的风采。
大约是爱屋及乌,他笑着朝姜恬招手:「乖女儿,到父皇身边来。」
突如其来的热情,顿时勾起了姜恬一些不大好的记忆,她笑着领旨,走了过去。
池贵人穿金戴银,容光焕发,上好的胭脂水粉将本来就漂亮的面孔勾勒得更为出色。
她温声同皇上说:「让十七到臣妾这边坐吧。」
皇上正在兴头上,什麽都依她:「好好好,听爱妃的。你们母女也有几日没见了,正好叙叙旧。」
姜恬稍微松口气,到池贵人身边坐好。
几人寒暄了几句,皇上想到什麽,看向蝶贵人:「你不是找十七有事吗?」
语气比和池贵人讲话时不知冷淡了多少。
蝶贵人这几天就气不顺,尤其刚刚看到他们三个坐在一块,其乐融融,好似自己和姜昭是外人一样的场面,更憋屈了。
池以莲就是个低贱的宫女出身,凭什麽和自己平起平坐啊?
姜恬也是的,没事搞什麽胭脂水粉,显得她了。
不过这些她不仅不可能表现出来,还得一副喜欢姜恬的样子,同她亲亲热热地说:「不是臣妾,找姜恬过来,乃是为了姜昭。」
皇上:「哦?」
他还是颇为宠爱姜昭的,闻言来了兴趣。
蝶贵人回道:「姜昭就比姜恬小了一岁,已经及笄了,我想让她相看一些青年才俊。」
姜昭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呀,母妃,您说什麽呢,儿臣不想嫁人。」
皇上恍然:「哈哈,的确不急,朕的宝贝公主还得在公里多呆几年呢。不过你母妃说的有道理,趁着年岁小,多挑挑。」
他说这话的时候,姜恬没什麽反应,池贵人却抿着唇,垂着的眼眸泛红。
同样都是公主,姜昭就是宝贝,自己的女儿却只能被随随便便赐给一个阉人!上天多麽的不公!
皇上馀光瞥到池贵人,才後知後觉不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至於谢归渊,一直在皇上身边眼观鼻,鼻观心。
蝶贵人将一切尽收眼底,暗中得意一笑,接话道:「臣妾的身份不方便,只能让姜昭去宫外了,但她一个人,臣妾又不放心。」
她顺势将话题抛到了姜恬的身上:「姜恬同姜昭一宫长大,姐妹情深,若能有她陪着,就再好不过了。」
皇上:「这……」
池贵人再也忍不住,直直地看向蝶贵人:「恕我没看出好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