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月牙自从在庙会见到鹿圆圆,就对郭月英尤其挂心。地里活刚忙完一阵,现在应该可以歇歇了。
她便到了山坳村,站在沈水万家门口,“月英在家吗?”
出来两个半大孩子,稍大点的男孩问道:“你是谁?”
郭月牙说:“我是月英家姐。”
男孩说道:“她下地了。”
“你能带我去找她吗?”
男孩说道:“跟我走吧。”
他牵着妹妹带着郭月牙朝地里走去。
大家都在田地里忙碌。这个秋天格外干燥,好久不下雨,大家都忙着浇地。
男孩停下,指了指前面。郭月英瞅了瞅,愣是没认出哪个是她妹妹。全都穿的灰扑扑,脚上,还有一截小腿都裹着泥。
那男孩喊了声,“小婶子。”
正在挖水渠的郭月英停下锄头,直起腰,抬眼看去,是她姐。
她跑去给郑春香说:“娘,我姐来了,我先回去一趟。”
郑春香虽然不情愿,也不好阻拦,没理她。
郭月牙看着朝她走来的郭月英,身上的粗布衣服有好几个补丁,满身都是泥垢,脸上也有几个泥点子。脸色比之前黑了不少,皮肤也糙了。整个人干瘦干瘦,没有一点精气神。
她又想起在庙会上看到的鹿圆圆,皮肤白嫩,穿着细棉布的新夹袄。沈家二郎还一直哄着她,银钱都交给她。
如果没有她,坐在庙会上乐呵呵的就应该是月英。被沈家二郎捧在手心的就应该是月英。皮肤白嫩穿着新衣裳的,也应该是月英。
郭月英走到她眼前,“姐,你咋来了?”
郭月牙敛了神色,说道:“我来看看你。”
郭月英带着她回了家,洗了脸,换了身衣裳,依然是粗布,只是没有补丁。
郭月牙心疼的问道:“你咋瘦这么多?吃不饱?”
“吃的饱,只是吃的少,干活多。”
郭月牙又问:“他们家人对你咋样?”
郭月英就开始掉眼泪,只能说没有虐待她,给她吃穿,只是没有好脸色,郑春香更是想骂就骂,家务活大多都是她的。
只有沈水万实在看不下去了,吱一声,她才能歇歇。
郭月牙听了也开始流泪,“他们这是拿你当丫鬟使啊。丫鬟还有歇歇的时候,还有月例银子呢。”
她又问:“那他呢?对你啥态度?”
郭月英把两个晚上发生的事给郭月牙说了一遍。
郭月牙劝道:“床上就那点事,男人总喜欢玩点花样。他都是你相公了,不用害羞。”
郭月英低头没吭声。
郭月牙又问道:“你不是心里还想着他吧?”
郭月英立刻摇头否认,“没有。青贵虽然那样说,不过他人还不错。只是被我连累,心里对我有怨气,他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郭月牙抽出水绿素娟帕子擦了擦眼泪,“没为难你,可也没替你在他家人面前说话。不然他们咋能这样对你。”
郭月英低着头,“换成是我,可能还没他做的好,我有啥资格怪他。”
郭月牙把帕子塞进袖口,说道:“你既然这样想,那就想办法得到他的心。让他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早就没有那个二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