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小公爷就没来找过你一次吗?」陶雨霏一边拿帕子替友人拭泪一边问。
这才是姚嘉念心痛之处,不说还好,一说眼泪再落两行,「没有,一次也没有,自他醒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不若从前那般关照。」
在她眼中,江观云性子再温和不过,两个人自小相识,一切都似理所应当,她从前与唐薏所言虽有润色,却也大差不差。
陶雨霏觉着蹊跷,「你既说他现在只认那个村姑为正妻,按理讲,是他昏迷之後那村姑才嫁进江府的,他何至於此啊。难不成他还在怪你当初弃而去之?你不是都同他解释过了吗,是你家人阻拦,怎的他还同你记仇不成?」
对此姚家姑娘有些心虚,连伤口都被他一眼戳穿,那浮而不实的谎言又如何轻易哄得了江观云呢。
闺蜜接着分析,「你曾与我讲那村姑有几分姿色,该不会是小公爷见色起意。。。。。。。」
「观云哥哥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顶着红肿的一双眼,姚嘉念亦是不明,「他不至於此。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为人太过正直又注重名声,所以才不得不接受那个村姑,江夫人今日也派人来与我传话,说是让我静待,等风声过去,她自会让我再入江府。」
「我倒真想见见那个唐薏,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该不会是使了什麽下作手段,迷惑了小公爷。。。。。。也保不齐是见小公爷清醒了,便不想走了,毕竟那样端方公子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站在自己闺蜜的角度,陶家姑娘不得不用最恶意的心态来揣测。
她所言也正是姚嘉念最怕,毕竟她去进宫求了姑姑,连姑姑都让她放弃。
可她既知往後,又如何放得开未来荣贵。
若是输给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粗鄙无礼的村姑,让唐薏捡漏,才最是让人揪心之处。
「可我现在该怎麽办?我不想等,我真的不想等。」
是的,眼下不能坐以待毙,就算两个人现在没有感情,难保朝夕相处之後不会生情,到那时她的机会就更小了。
就算是求着去做了平妻,那也是天大的委屈。
「你别哭,哭有什麽用,你若至此不再露面,那不就是给了那村姑机会,银票还回来了又如何,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没有旁人还有江夫人替你撑腰呢,你们好歹也是自小的情份,还比不得那个下三滥的唐薏?」
与姚嘉念相比,陶雨霏更加凌厉,先前姚嘉念给唐薏银子以作收买也是她从後面撺掇的结果。
「对,还有江夫人。。。。。。」稍一提点,姚嘉念豁然开朗,「江夫人待我不错的,她早就视我为她家儿媳。」
「那就对了,」陶雨霏拉过姚嘉念的手,「不过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唐家也没什麽能人,你别怕,来日我去会会她,她若识相,就快些收拾东西滚蛋,若不识相,我有的是招术对付她!」
面上闪过一丝阴狠。
姚嘉念那点心思在她面前,也不过是小计谋罢了。
。。。。。。
江府。
晚时天气骤变,风雨交加,春日多雨这场面也算常见。
樱桃见起风便将窗子都合上,而後抱着唐薏换下的衣衫去了浣室。
唐薏双手掬水撅着腚洗脸,药膏乾巴在眼睑处,不细细洗便容易留痕迹,这已经是她换的第二盆清水。
待洗过後便听着门声响动,她还以为是才出去的樱桃,「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扯过盆架上的软巾擦了把脸,再抬眼竟想不到来者是江观云。
「这个时辰你过来干嘛?」明明先前二人说好,唐薏住在房里,他避去书房,万没料到他会回来。
那人一本正经道:「怎麽办,今夜书房睡不成了。」
第二十六章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