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摇头:「不是我。」
夏小余道:「当然不是,深度不同。」
郡主弟子问:「请问神女,这痕迹是怎麽制造出来的?」
洛颜面露困惑:「我刚刚并未往地上抽。」
夏小余解释道:「你刚刚以水作鞭,吸收了周身的水汽,就是这个效果。」他弯下腰,对着沾了鞋印的泥地犹豫一下,深吸口气,伸出手指在痕迹的缝隙里挖了一下,给众人看。
地面上的土湿漉漉的,痕迹伸出的土却乾巴巴的。似乎和他所说刚好印证上。
「所以不是鞭痕。」夏小余拿手帕把泥擦掉。
柳子峤道:「这招术是五行属水的人经常使用的吗?」
一宾客见多识广:「我见过几个属水的人使用鞭子。鞭子一类的法器柔软,可挥舞起来又需要力道,和水的属性非常契合。不过不同人力道不同,留下的痕迹深浅也不同罢了。」
话说到这份上,所指再清晰不过。
郡主弟子却追问:「那属土的修士会不会这招?这不是泥土地上出现的痕迹吗?」
一药宗弟子道:「我属土,若是想在泥土地上留下痕迹也容易,我来试试。」
他试了几次,痕迹要大有大,要小有小,可地上的泥土总是湿漉漉的,和之前留下的相差甚远。
结果不言而喻,当晚在场的只有那四人,五行属水的只有那一人。
郡主的弟子越是接近真相,越是不断求证:「万一我们师姐妹中,有人属水,且发力和那留下鞭痕的人一样,怎麽办?这也是有可能的吧?」
「郡主的弟子不是剑修麽?使鞭子做什麽?鞭子和剑可不是一个路数的。」
「实在不行你们每人使上一回就是。」
柳子峤呆愣愣地站在一边,难道杀死水兰的真的是他的朋友?为什麽要这麽做?
敏思又问了好几遍,确信这次是郡主赌赢了,她双眼发亮,边嚷着「让郡马跳河去吧」,边带头往湖边那三人所在的屋子冲去。
目标再明确不过,重楼门真恶心啊,自相残杀不说,还嫁祸给别人,自己甩得一乾二净,好不要脸。
她心里充满了对裴子的愤怒,所以来到裴子门前时,没意识到郡主出现在这里有什麽不对。於是叫了郡主一声。
郡主缓缓转过身。
敏思瞬间呆住了,透过敞开的房门,便见裴道君仰面倒在地上。他双眼瞪大,七窍流血,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看见敏思离开时,就有人意识到她们要做什麽,跟着她们而来,此时都围在小木屋外,看着郡主。
第10章
重楼门弟子立刻上前,片刻後又纷纷摇头。这人已经死去多时了。
有弟子道:「七窍流血,看上去像是药宗的手法?」
「不一定,七窍流血的原因多了去了,比如有个剑修一掌震碎你心脉,也能达到这个效果。」
聂游分开众人,跑到尸体旁边。他脚步先是顿了一下,随後立即合上尸体的双眼,哭喊道:「师兄!谁杀了你!」
他在裴道君身上摸索一阵,从衣服下翻出来个香囊一样的物什,立刻高高举起:「这有物证!这东西不是裴师兄的!」
香囊没有任何香味,上面绣了一枝白梅——这是白梅圣手的药囊。
白梅圣手为药宗之尊,他有规定,凡与药相关不许有白色梅花的标志,白梅为他独有,只能供他和他最亲近的人使用。
在场与白梅圣手算得上「最亲近」的人只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