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拾衔觉得谢檐变坏了一点,他想了好一会儿,决定也坏一次,他没正面回?答谢檐的问题,而是很轻地开了口?:「疼。」
谢檐愣了一下,然後松开了手。
楚拾衔下巴被掐得有点红,他垂下眸,半倚在车门上,像一碰就碎的冰凌和雾淞般,看起来似乎正忍受着某种?细碎而绵密的痛苦。
谢檐也不凶了,伸手把楚拾衔捞了过来,仔仔细细打?量了楚拾衔一会儿:「哪里疼?」
楚拾衔把脑袋靠在谢檐肩上,唇凑到?谢檐的耳畔,很轻地开口?:「被你咬得疼。」
正准备导航去医院的谢檐:「……」怎麽?觉得楚拾衔在撩他?
楚拾衔把脑袋靠得更?好了一点。
「你的伤严重吗?」谢檐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设置了自动?驾驶,「小拾同学不要?总是逞强。」
「休息就行,」楚拾衔简单地带过一句,「愧疚的话,可以守在我床边。」
谢檐看一眼怀里的人,导航了回?家的路,楚拾衔同学示起弱来有点犯规,他还真生不起气来。
他一手抱着楚拾衔,只要?低头时就能?看见?一颗鲜红的咬痕,覆在还未完全褪去的淡色齿痕上,暧昧又色气。
谢檐咬得疼吗?
当然。高级的alpha失起控来——特别是谢檐这种?畸变体加信息素紊乱的alpha,几乎能?咬死一个omega。
也就楚拾衔同学能?任他乱咬,咬完还能?忍着身体里乱窜的alpha信息素,和畸变体打?上一架。
谢檐勾了勾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楚拾衔是天?生一对也说不定呢?
想咬疼他。
不止想咬疼他。
……
「哒」「哒」「哒」,皮鞋踩在空旷的地面上,在幽暗而封闭的环境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回?响,但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哒」「哒」声时强时弱——皮鞋的主人似乎有一只脚不能?很好地施力。
「哒——」带着馀响的最後一声落下,黑暗里传来了谈话声。
「龙鳞拿到?手了。」中年的男声率先开了口?。
紧接着是「哐——」一声,盒子打?开的声音。
「这上面没有祂的气息。」回?应的是一道有点年轻的,带着点邪性的声音,就像是本身便能?和黑暗融为一体似的。
「我只负责拿,」中年男人继续说:「你现在却说没用了?」
年轻声音:「按理来说……有人碰过这个盒子?」
「一只变色龙畸变体。」
「可能?被它们捷足先登了。」年轻声音不满道,「你应该看好这片龙鳞。」
「你可以自己去拿,」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有求於人,就应该放轻自己的姿态。」
年轻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问:「那只畸变体呢?」
「死了。」
「死了?」年轻的声音有点讶异,「怎麽?死的?」
「被两个军校学生杀了。」
年轻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作出结论:「军校和组织那边一定都在行动?了。你想办法抓几只组织的畸变体过来……」
「知道了,我有办法,不过……」中年男人缓缓开口?,「你确定『祂』有这麽?厉害?」
「当然了,那个组织一直在找祂,」年轻的声音有些低沉下来,「祂能够颠覆这个世界的格局。」
……
夜灯散发出微弱的,静谧的黄光洒在柔软的床单上,还有一点露出床单之外的,略显冷白的皮肤上。
谢檐坐在旁边,看着床上睡过去的楚拾衔,很轻地帮他抬起手臂,放进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