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似乎不想再與楚楚多言,盤腿坐於蒲團之上,開始闔目打坐。
楚楚:「。。。。。。。」
*
太極宮
空曠高聳的大殿中,群臣低頭看地,噤若寒蟬。
高陛上的帝王一言不發,單單只是坐在那,就令滿朝文武兩股戰戰。
「諸位愛卿有何建議?」他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傳遍整個大殿。
無人敢回。
沈煜冷笑一聲,森然道:「那好,傳令下去,孤明日便御駕親征,親自去北境,將布木詹泰剁成肉泥。」
尚書令和左右僕射對視一眼,誰也沒敢說話。
沈煜作戰能力一流,自繼位後數次領兵出戰北境,將韃靼部逼退界碑線二百餘里地,韃靼王更是被沈煜打怕了,整整兩年不敢離開草原腹地。
這在大胤歷史上,是前無古人的功績。
但是,邊境問題結束後,這兩年民間的反抗教會義理教卻逐步成了氣候,在各處進行舉兵起義。
若是沈煜此時御駕親征北境,無疑是給了義理教機會。
尚書令擦了擦冷汗。
估計大家心裡都這麼想的,但沒人敢勸。
尚書令看看晉武侯。
晉武侯是輔佐皇帝上位的第一功臣,要是他的話,興許敢直言相勸吧。
晉武侯移開眼神。
義理教起義豈不妙哉?正好方便他拉沈煜下位。
尚書令又看了看蔣驍。
蔣大將軍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要是他的話,肯定不怕得罪陛下。
蔣驍皺眉看了尚書令一眼。
關老子鳥事?老子只管聽命令,立功,然後讓妹妹在宮中過得好。
尚書令:「。。。。。。。」
大胤要完。
*
入夜,寰宇宮。
暗衛前來回稟的時候,沈煜剛剛批完奏摺,正準備更衣入睡。
殿中已經燃起濃郁的安神香,他披著薄衣,喝下宮人送來的助眠藥。
暗衛一五一十地將今日楚楚和白素練的對話匯報給沈煜。
帝王沉默地聽著。
燭光搖曳,他俊美的面龐在晦暗不明的光線下,顯出一絲猙獰恐怖。
「她說孤可憐?」沈煜一字一句森冷地問道。
暗衛跪地叩:「陛下息怒。」
塵封在記憶中那些屈辱紛疊而來。
母親的哀嚎,男人的□□,花樣百出的侮辱,那些如暴雨般落在身上的拳打腳踢帶來的痛感,依舊清晰。
但是他不可憐,他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如今他是九五之尊,他能讓那些欺辱過他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可以讓所有瞧不起他、質疑他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那舒婕妤算個什麼東西,膽敢同情他?
瞧她是個有意思的玩物,多留她幾日性命,她卻如此不知分寸。
沈煜揉了揉太陽穴,步入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