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不用陪我跳,」芽芽看出叶逢面上的犹豫,指指一旁的木椅,「你和明爸爸一样坐在那,别让我丢了就行。」
叶逢沉默半晌,仍是放心不下,妥协道:「不用,我陪你。」
「真的?」芽芽眸中放光,一把抓住叶逢的手,「那我允许你当我乾妈!」
「嗯?」
什麽情况?我分明剪了头发,乾妈又是怎麽回事?
站在後排的李奶奶一眼便认出了蹦蹦跳跳的芽芽,待她抬头看向领她来的大人时不由得惊呼:「哎呀!小逢吗?」
叶逢向她微笑以示礼貌,大半的目光却停留在芽芽身上。
欢快的旋律荡漾在夜色中,队伍中的人们随着乐声舞动着肢体,素来平静的叶逢此刻也被带动几分。
几曲舞毕,李奶奶笑着走向叶逢,由衷夸赞道:「你这孩子,真不错。」
「谬赞了。」
「我跟你说啊,」李奶奶轻捏芽芽的小脸儿,吐槽道:「小续那孩子长得俊,可惜不会跳舞,那笨的啊,上次没等结束呢就扭着大胯了,但是小何那孩子会扭,扭的可好看了。」
叶逢将累到打瞌睡的芽芽抱起,认真听着李奶奶同自己说着家长里短,贪恋着这短暂的烟火气。
回到家中芽芽早已睡熟,叶逢抱着她陷入沉思。
放哪。
「逢哥,」门锁转动,明续拎着一大袋糖炒栗子推门而入,将叶逢的纠结打断,「我回来了。」
「刚好,」叶逢空出只手接过袋子,小心将芽芽递给他,「我手麻了,你替一下。」
「哦好。」
「把她放在客房吧,我今晚睡沙发。」
「你……」明续并没回应他说的话,反是上前仔细端详一番,震惊道:「你怎麽把头发剪了?」
叶逢有些不自在的向後退了一步,摸着发尾轻咳两声,点了点头。
「等我一下。」
明续大步走进客房,将芽芽小心放下,随後走回客厅示意叶逢坐下,直接问道:「白佩弦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叶逢微怔,犹豫着回道:「应该?」
虽然不知道那闲的发慌的人是谁,但也不是没可能。
「抱歉,」明续懊恼的拢了把头发,「银柳同我说,你走了以後白佩弦也跟着不见了,我应该早点想到,真是抱歉把你卷进来。」
「没事,」叶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坐到沙发上,「打架而已。」
「他打你了?」
「按理是这样,」终於得以休息的叶逢虽是乏到抬不起手,但顾及着抗议到撒泼打滚的胃还是拿出几颗栗子开始扒,「可惜了。」
明续看着身形瘦削且大病初愈的叶逢,虽然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场景,但见他无碍,便长长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嗯。」
两人只是闷头扒着板栗,随後格外自然的将自己面前扒好的栗子肉推到对方面前,皆是一愣,随後相视而笑。
「说说?」叶逢坐直身体捏着眉心,「你们之间的过节。」
看你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再不说怕是要憋死。
「倒也没什麽可说的,」明续自知此事难以启齿,叹了口气选择精简概括:「十七八岁时情窦初开,再加上不懂事的缘故,总是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他当时……」
白佩弦当时与白沁芸还没有闹到如今这般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他作为白家最小的孩子,可真真是个意气风发的恣意少年。
彼时明续初来乍到,唯一的朋友就是□□脆面俘获的王银柳。
在生活最为压抑的时刻冷不丁见到白佩弦那般自由自在的人,饶是对外界毫无感觉的明续也难以忽视他。
明续怔在原地看着他微笑着用两个指头轻轻抵住额头,向自己致以随性又不失礼貌的问候。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光辉洒在白佩弦的脸上,使这一幕显得尤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