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梁星好笑的侧目看蒋芸,心说老实?白砚这个人跟老实有什麽关系吗。
他笑时五官柔和开来,落日馀晖染上眉梢,蒋芸看的心一紧,忍不住道:「辛梁星,别笑了。」辛梁星还没说话,蒋芸又道:「不喜欢人家就别这样笑。」
辛梁星不笑了,他招招手,示意白砚过来。
白砚踟蹰着走近,蒋芸尚未离开,他不知道辛梁星叫他过来做什麽。反倒是蒋芸,先开口说:「白砚,又见面啦。」
「你…好。」白砚招呼打的实在不够大方,他望向辛梁星,好像要辛梁星来帮他解围。
辛梁星会意,催道:「大小姐,还不走?」
蒋芸啧道:「这就走了,不敢耽误您俩。」
她说走就走了,辛梁星目光又掷回到白砚身上,流氓的眼神,看的白砚揪了揪衣角,说:「我哪里奇怪吗?」
辛梁星吹了声口哨,流畅的哨声白鸽般悠扬,他问:「今天怎麽不穿白衬衫了?」
说起这个,白砚神情变得有些难堪,他今天值班的时候,衣服被同事泼上红墨水了,洗不乾净,只好废掉一件衣服。辛梁星不问还好,问了,他勾下头,小声说:「我没勾引你哦?」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搁到一处谈,辛梁星听的思维跳跃起来。
他不回答,白砚依旧垂着头,殷切热望的眸光从两弯睫毛下探出来,带着纯真,又印证着勾引二字。
「没有哦?」白砚重复。
辛梁星轻笑,附和道:「没有吧。」
第23章停电了
温度一上来,人胃口就欠佳,吃什麽都觉得嗓子眼儿堵得慌,总惦念着冰镇的,凉的那口儿。
辛梁星带白砚回家,懒得开火,捣鼓些凉菜,又调了凉皮,麻酱味道一飘开,白砚围在他跟前直念叨香。
调好菜,方桌抬到树荫下,就着堂前漶漫的灯光,沐浴晚风,用夜间的餐。
辛梁星吃饭不爱说话,白砚以前在他跟前还拘着,後来放开了,什麽都想跟辛梁星说。
「听说好些厂子人事都会有变动。」他咬着盐焗花生米,嘎嘣的脆,在昏暗的夜中显出一副好牙口。辛梁星看他八卦的样儿,淡然点头。
「那你…」白砚脖子伸长了些,嘴皮子在悉悉簌簌的树叶下嗫嚅着,笨拙的问:「会被裁掉吗?」
已经是问的很直接了,辛梁星顿了顿,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一开始甚至犹豫过,如果被裁掉,他下份工作做什麽呢?然而他并未困扰太久,因为杞人忧天不是他的个性,相比对未来的茫然无措,踏实走好眼前的路才是他该操心的。
「不清楚。」许是夜色深深,辛梁星对白砚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比对旁人说要温和得多。
白砚哦了一声,筷子搅着碗里的花生米,把花生衣搅的稀碎,糟践粮食似的,嘟囔道:「你跟蒋芸关系那麽近,她没有告诉你吗?」
他说这话怪怪的,又酸,又小心眼儿。辛梁星紧跟着停下筷子,用粗糙的纸巾擦了擦嘴巴,塑料杯里冷的凉白开还温着,顺两口,汗就直往下淌。凝成珠的汗蜿蜒在後背,下坠的人发痒。
他反问说:「我跟她关系近,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