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拂雪打断她,豆大的泪珠滚落,“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春尽哽住了,她也没想到话题这么跳跃啊,刚还要跟她腻歪呢,突然怎么就说到这个了?
“我应该放你走的,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赵清蓉说得对,你留下只会被我连累,可是……”
她哽咽地说不下去,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眼睛红红的,像迷路的小兔子,看得春尽不由心软。
她伸手把颤抖的小人儿拥进怀中,轻抚她的后背,“是我自己不想走,如果我真的要走的话,你也拦不住的不是吗?”
拂雪舍不得她,如果她以死相逼,她肯定会放她走。可到现在了,自己还能离开吗?
不能。无论是现在复杂的情况,还是她的心,都不允许她抛下拂雪。
春尽放开她,把她脸上的眼泪擦掉,笑道:“不许再哭了,这么漂亮的眼睛怎么能天天掉眼泪?”
拂雪吸吸鼻子,弱弱地问:“只有眼睛漂亮吗?”
春尽失笑,手从她的脸上抚过,唇落在她侧脸的疤痕上,极尽温柔地亲。吮。
她知道拂雪在担心什么,她不会让没安全感的小孩难过。
拂雪对这道疤很介意,一开始还有点抵触,渐渐地就沉迷在春尽给的柔情中,攀着她的脖子扬起头,方便她在脸侧和耳根亲吻。
春尽的吻逐渐失控,意识到拂雪还是病人之后,她强迫自己停下,下巴抵在拂雪肩上喘气。
“姐姐果然还是嫌弃吗?”拂雪委屈巴巴。
春尽起身看她,在她说出下一句之前捂住她的嘴,“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样想,别再撩我了。”
拂雪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掌心,狡黠得像狐狸。春尽触电般收回手,无奈地捏捏她的脸。
“你身子还没好,不能太过纵欲。”
拂雪靠近,手从她的腰际抚下:“那姐姐纵不就行了?”
春尽自知说不过她,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盖上薄被又探了她额上的温度,略一沉思觉得药方要换一下。
“你这高热不退也不单是因为惊吓,还有思虑过重郁气郁结,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不是还有范黎吗,天塌下来先让他顶着。”
不然长那么高的个子干什么?春尽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
门口的范黎:“……”早知如此,便不来了。
轻敲两下虚掩的门,可怜的工具人把手里的瓶子放到门口的木柜上,又默默退了出去。
春尽跟拂雪对视一眼,拂雪没忍住伏进春尽怀里,笑得肩膀抖啊抖。
“怎么办啊姐姐,他好像听到了。”
“我又没说她坏话。”
拂雪从她怀里抬头,手指在她心口打圈:“万一他这么认为呢,你也知道他死脑筋。”
“那就暗杀他,还有你这个手,”春尽抓住她的手,贴心地放到被子里,“安安静静地睡觉,我去给你煎药。”
拂雪把脸拱进她的衣襟里,闷声说:“我不想喝药,太苦了,我要姐姐,姐姐是甜的。”
春尽略一沉思,诱哄道:“那你先喝药,喝完就让你吃甜甜的姐姐。”
拂雪眼睛轻眨,慢慢浮起光:“真的吗?”
“真的,所以现在能好好睡觉了吗?”春尽再次把她放好,这次拂雪没往她身上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