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像是关节生锈。
老刘头脚下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看猫妖朝他一步步靠近。
他一鼓作气,连滚带爬朝着相反的方向跑。
半柱香後,眼前依旧是关府紧闭的後面,那猫妖就在他身後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跑不出去了,他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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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遥坐在桌边,点了一盏暗暗的煤油灯,昏暗的光映着手中的玉佩,此玉触感温润,质地浑厚,为上等玉,
自打她一年前她占据这具身体就发现了这块玉,可关於原主的一切她都不记得。
想要找到原主的真实身份仅凭一块玉佩怕是希望渺茫。
她吹灭了油灯,准备就寝。
「啊啊啊~救命啊~」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恐惧声,司遥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听声音像是打更人?还不等她细细思量,鬼哭狼嚎的声音越发尖锐:「妖怪啊…救命啊,救命啊。」
「砰砰砰——」
大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男人残破惊慌的哭腔声:「开门啊,快开门,求求你了——」
司遥等了半天,门还在敲,她皱了皱眉头,这院子里租着的可不止她一个,难道只有她听得见?
她从床尾摸了件衣服披上,重新点燃煤油灯,微弱的光芒在夜风中摇曳。
「砰砰砰——」
离门越近,敲门的声音越响,老旧的木门被拍地嘎吱作响,司遥拉下门闩,一阵阴风吹来,将她手中的油灯吹灭了。
她看着门口空空如也,敲门的人像是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就消失了。
「喵呜——」
黑暗之中不知名的方位传来野猫凄厉的惨叫,她捏着手指掐算了一下,心下一震,快速将门锁上。
大凶之夜,不宜外出,大被蒙过头,两耳不听事,方能得平安。
她将熄灭的油灯放好,重新爬回被窝。
「喵呜——」
野猫还在叫唤,声音却愈发急促。
「嘎吱——」隔壁开门了。
隔壁住的是个书生,日日将自己关在房子,头挂悬梁锥刺股,倒也刻苦,只是考了三次,次次落榜。
这大半夜的他出去作甚?
今日乃是月圆之日,月圆之下,狸猫出没,但见生人,不见骨血。
「这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不成?」好歹也有半年友邻情谊,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她又从床上爬起来,将衣服穿戴好,跟了出去,只见大门敞开,一道熟悉的背影一闪而过。
「张文彬!」司遥叫了一声,那背影恍若未闻,顷刻间便没入黑暗。
猫叫声停止了,司遥暗道糟糕,即刻跟了上去。
四下寂静无声,一片黑暗,悬挂於空中的月亮不知何时被一团乌云遮挡,司遥凭着记忆沿着护城河找人。
刚过街头转角,便与突然冲出的人撞在一起,司遥捂着额头,低呼一声,对方像是感觉不到痛,满脸慌张,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边回头看,像是身後有什麽极为可怕的东西。
「是你?」居然是打更人老刘头!
「你怎麽在这儿?」
老刘头神智不清,像是没听见司遥说话,他双手抱着头,右手紧紧抓住的竹棒子,左手紧紧提住铜锣的细绳:「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
「不要杀我,不要找我。」老刘头精神已经几近奔溃。
「冷静,我是人,是人。」司遥用力按住他乱踢的手脚。
老刘头眼神呆滞,口中依旧重复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