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去了幽兰殿?」梁垣喝了两口就把粥放下。
「是啊。」谢池春点头,「我陪姐姐说说话儿。」
梁垣点点头,「你们俩倒投缘。」
谢池春笑,「姐姐柔善温和,如我长姐一般。」
「陛下。」谢池春看着梁垣道,「其实姐姐虽是上官家女,更是您的贵妃,她一心只向着您。陛下,您要不要去看看她?」
如今这样的情势,她的父亲同她的丈夫势同水火,她夹在中间,何其难为?陛下不去,贵妃心中恐怕始终难安。
梁垣摇头,「晚些时候吧。」
他也知道,贵妃秉性柔顺善良,和她父亲上官珩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他现在也没功夫顾及贵妃的心情,此外,他也不想让上官珩觉得,他还会有退让的可能。故此,这段时间他不会上幽兰殿去。
谢池春在心中叹息一声,她知道梁垣心中的考量,再多劝也是无用。
「陛下早些休息吧。」谢池春替梁垣除了外衫。
莺时槐序托着杯盏无声退出去。
…
「主子。」
上官芷兰见琴心神色有异,「是不是家中有什麽信?」
「主子。」琴心心中为难,这段时间,见主子烦扰,她实在不愿意再带给她坏消息,但是家中消息,她也不可能瞒着主子,只得还是道,「老爷又遭了贬,外放为洪州司马。」
洪州司马。上官芷兰闭目叹息一声,阿耶自先帝时候起便颇受器重,一路高升,先帝临终前更任命他为辅政大臣,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中多少官员都出於他门下,他如今年迈,更是心高气傲,如何能接受被贬为小小司马,还要外放?
「主子。」琴心竹韵都是跟着上官芷兰从上官府来的,对上官家的感情自然更非同一般,更何况,主子终究是上官家的女儿,纵然入宫为妃,与上官家始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竹韵急道,「主子可要去向陛下求情?」
陛下看在她们主子面上,或许会减轻责罚。
上官芷兰一时不语,竹韵还要再问,琴心在身後拉了拉她。若能求情,主子怎会不求?主子已经够为难了。
上官芷兰眼中含泪,「陛下如今连见我一面都不愿,如何还愿听我求情?」
上官芷兰闭了闭眼睛,将泪水收回去,起身道,「走吧,去见陛下。」
「陛下。」
富立岑小心翼翼进来通报,「贵妃来了。」
梁垣一边拿朱笔批阅奏摺,头也未抬,「告诉贵妃,我现在忙碌,晚些再去看她。」
「是。」富立岑应了一声出去,很快却又苦着脸回来,「陛下,贵妃说知道您忙,她就在外头等着您。」
「外头冷,贵妃还在咳嗽呢。」富立岑多嘴一句。
梁垣的笔尖顿了顿,皱眉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陛下。」
上官芷兰行了礼,梁垣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坐着吧。身体可好些了?」
「妾身体无碍,只是有几声咳嗽。」上官芷兰柔声道,「陛下好些天不曾见过妾了。」
「近来朝事繁忙。」梁垣宽慰一句,「你好好保养身体。等忙过这阵,朕便去看你。」
上官芷兰喉头发痒,用帕子掩着唇咳嗽几声,「妾父亲年迈固执,让陛下忧心了。」
梁垣摆摆手,「这是朝事。你不必过多忧虑。」
「陛下。」上官芷兰起身,深深叩拜下去,梁垣皱眉,「你这是做什麽?」
「陛下。」上官芷兰含泪道,「这是朝事,妾本不该过问,但是对妾来说,这也是家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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