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佳明显愣了,声音带着几分半夜被吵醒的困倦:「玲玲?你找到了?在哪儿找到的?」
林夏打开手机把位置分享给她,「帮我叫个救护车,走大路,我带着孩子往回走。」
简单回答对方的问题交代对方打120後,林夏抱着玲玲往来时的路走。时不时地,他会拍拍玲玲的背,以防止她睡着。
怀里抱着个脆弱的孩子,他没法用极影步,只能靠着腿力尽量快走。
半个多小时後,林夏顺利与120的救护车碰上。
……
医院里,薛佳在小心地给病床上打吊瓶的玲玲喂着粥,一勺勺放在嘴边吹冷了才递过去。林夏坐在床边侧目看着。
脱险後,林夏也逐渐回过味来,一个四岁多的小孩是怎麽在不吃不喝丶行动受限的情况下在野外活下来的。
事情绝对不简单。
思索间,他的目光略过薛佳喂玲玲吃东西的手,小拇指末尾处贴着一个白色的医用输液贴,血液已经将带棉的部分染红。
「你的手怎麽了?」林夏出声,薛佳忙想用另一只端碗的手捂一下,而这只手同样的,在小拇指末尾处也裹着医用输液贴。
眼见捂不住,薛佳不太好意思地说:「你大半夜说找到了玲玲,我打完急救电话之後,想着孩子肯定要吃东西,就借了酒店的厨房打算给玲玲做点菜。」
「没想到急迷糊和太久没碰菜刀了,就给手伤到了。」
林夏点点头,「看着挺严重的,要不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买两个创口贴贴一下吧,输液贴小了点怕不顶用。」
薛佳道:「没事的,已经不流血了,只是太忙了没来得及换。」
不久,院长等人也来了医院,围着病床上的玲玲看。林夏注意到,早早也被带了过来,但她就一个人抱着兔子玩偶站在人後,不声不响。
「怎麽了早早,你不过去看看玲玲吗?」林夏蹲下来摸她头,却感觉她身体无端地在发抖。
动静很细微,要不是直接接触还真感受不到。
「早早?」林夏又叫了一声。
病床边的人看完了玲玲又回过头围着林夏问怎麽找到孩子等问题,林夏拿出想好的说词:「我一个晋城的朋友生病了,渠县这边的野外刚好有种晚上开花的草药,专治他的那种病,然後我就想着去给他采一点。」
「没想到一找就走了好远,最後就在一棵大树底下看到了玲玲。」
院长捂着胸口嘴里直道:「老天保佑,孩子没事。」
现在的院长以前也是一个护工,基本也是看着林夏长大的,其他的朋友也都知道林夏的为人,对他的话没有怀疑。
林夏糊弄完,刚想继续问早早,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林夏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警察,只得搁置早早的问题,和屋内众人说了一声之後随警察离开。
他早就猜到,自己的这一套牛头不对马嘴还没有任何逻辑的说法警察肯定不会信,势必会来盘问他。
在派出所待到天亮,他的说法太扯,警察不信,但各种调查之後,答案都是与林夏无关,没有证据,只得又将林夏放回。
早晨6点多,天刚微微亮,刺骨的寒风一吹,没有外套的林夏差点原地结冰。赶忙打了个车回酒店。
「林夏,玲玲吃完东西就闹着要回福利院,医生检查除了营养不良也没什麽问题,院长就先把玲玲带回去了。」
薛佳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林夏刚好拉好衣服拉链。换了身保暖的衣服後,林夏又拿上手机回了个[OK]。
马不停蹄地往福利院赶。
玲玲看着情况状态不错,许久没看见她的小夥伴们也围着她转圈圈庆祝,她说不了话,就咿咿呀呀地附和,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林夏心里安慰了不少,还好,他找到了。
目光一转,看见了坐在後面低头绞手的早早,林夏皱了皱眉,偏头问身边的薛佳:「早早是怎麽回事?是有什麽心理上的……」
薛佳也看了一眼,明白了他的想法,摇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是这麽觉得的,但後面问过院长和照顾她的朋友,她并没有什麽心理上的疾病,只是不爱说话。」
「嗯嗯,不是生病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