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時,眼底的光太過明亮,讓蘇幕覺得很是刺眼。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顧西辭問。
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捏著她的劍身,然後推開了劍,動作很是輕柔緩慢,亦是那樣的不卑不亢,自然到了極點。
他,早就料准了蘇幕不會殺他。
不,蘇幕是想殺了他,任何可能威脅到她的,她都會先下手為強,奈何顧西辭的身份擱在那兒,她不得不放過他。
「想讓一個人消失在殷都,有很多種方法。」蘇幕一個反手,冷劍歸鞘,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呵成,「哪怕你是顧公子!」
顧西辭伸手撫過脖頸,一道細細的血痕,皮破見血,但不致命。
這才是蘇幕,東廠的二檔頭!
「能看出別人看不出來的東西,也算你有本事。」蘇幕餘毒未清,這是事實,但已經回到了殷都,並不影響她分毫。
事實上,連欒勝都沒瞧出來。
「五毒門的東西,最是邪惡萬分,還是小心為上。」顧西辭瞧了一眼桌案上的盒子,「蘇千戶動手,是因為我撒了謊的緣故,對嗎?」
蘇幕目色寡淡的瞥他一眼,「顧家可沒什麼祖傳的方子,對付五毒門。」
「清心丸是師父給的。」顧西辭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師父說,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終究是要防著點。」
蘇幕沒吭聲,她就是那頭虎,縱然人無傷虎意,只要威脅到東廠,都會被剷除。
這該死的世道,沒有無辜不無辜。
弱肉強食,生存法則罷了!?「蘇千戶為何會和五毒門扯上關係?」顧西辭不解的望她。
蘇幕拿起盒子,「多謝顧公子美意,蘇幕還有要務在身,不便久留,告辭!」
「不著急。」顧西辭道,「說好是請蘇千戶吃飯,蘇千戶怎麼能先走呢?」
說話間,店小二已經端著菜進門。
上的,全部是素菜,清淡雅致。
這些日子,蘇幕有傷在身,的確吃得很清淡。
瞳仁微縮,她挑眉看他。
顧西辭溫和淺笑,這人似乎永遠都只有這樣一副容臉。
蘇幕心頭髮冷,綿里針,笑里刀,他倒是學了個十足十。
緊了緊手中劍,蘇幕轉身就走,「顧公子慢用!」
這一次,顧西辭沒有攔阻,只是靜靜的望著她離開房間。
年修急匆匆的進門,取了大氅,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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