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側過臉瞧著他,「這些日子一直病著,有些事忘記告訴你了,半道上救回來的女子,名喚舒雲。」
「我還覺得奇怪呢,只是沒來得及問你,怎麼平白無故的帶著陌生人回來?」李忠不解,然則這話剛說完,他自己還愣了一下,「你說,舒……」
蘇幕勾唇,「她爹,舒懷遠。」
李忠猛地僵在原地,下一刻,眥目欲裂,「舒懷遠?真的是舒懷遠嗎?人在哪!」
「據說是死了,但我覺得他那麼狡猾,不可能會死,所以就把舒雲留下了。」蘇幕摁住他劇顫的手,「忠叔?」
李忠紅著眼,「這混帳東西,總算出現了。我就知道,他一定沒死!」
「沒見著人,不知道是不是他,你先別激動,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還在乎眼下嗎?」蘇幕嘆口氣,平靜的拍著他的手背,「有舒雲在我手上,他若活著一定會出現。」
李忠別開頭,半垂著腦袋,「我老了,還不知道能活多久,若是在有生之年不能手刃惡人,怎麼對得起老爺、夫人的在天之靈!」
「舒家被滅口,眼下只剩下舒雲,我會把她送過來跟著你,這丫頭懂得不少醫理,你且幫我看著她,莫要露出馬腳。」蘇幕叮囑。
李忠點點頭,「你放心,她是她,她爹是她爹,何況你也說了,沒見著人……時間無奇不有,同名同姓也不一定。」
「是這個理兒。」蘇幕深吸一口氣,「我走了。」
出了門,回了暖閣。
蘇幕解下大氅丟給年修,顧自立在暖爐前烘著手,「這麼多年不曾冷過,今年春日倒是奇怪得很,居然會覺得冷。」
「是您傷得太重。」年修道,「又不肯好好休息。」
蘇幕沒說話,神色凝重。
「爺,那顧西辭真的那麼神?看您幾眼便知道,您身上餘毒未清?而且還知道這毒,出自五毒門?」年修狐疑的問。
蘇幕抬眼,「不是消息靈通,就是醫術精湛,身為妾室之子,幼時被棄之道觀,如今想要出人頭地,倒也是無可厚非。」?顧西辭為顧震妾室之子,而這妾室身份卑微,原是府中一個奴婢,因為顧震酒後失德而懷了孩子,才會納入顧家為妾。
妾室生下孩子,一直身子不適,又加上正房容不下他們母子,顧震便將二人送去了道觀寄養,算是眼不見為淨。
後來,將、軍、夫人離世,顧震便將顧西辭母子接回顧家教養,彼時……顧西辭正好十歲。
三年前,顧西辭的母親去世。
現如今,守孝三年已滿,他便來了殷都赴試。
說是赴試,其實也算逃離顧家,沒有溫情、沒有身份地位,偌大的將、軍、府,對他這樣的妾室庶子來說,唯有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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