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乱想一阵,熬不住了,昏昏欲睡。
他突然坐起,转过来,隔着帐子和她说:「事有蹊跷,我不放心,出去逛逛。你安心睡一觉,小留守夜,冯稷和张麻拐在隔壁,他们三个身手丶人品都可靠。有事你叫一声,大小动静都喊,不要怕麻烦。」
她猛然惊醒,弹坐起,连帐子带袖子一把抓住,疾声问:「你要去弄赵曨?」
是,但只是其一。
衙门里还有事没弄明白,要去哨探哨探:既然要办大事,按说该低调行事,怎麽会贸然安排些混子去抢大户?既然抓住了赵香蒲,又没弄到钱,怎麽会放他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敢再赌,还是弄清楚的好。
他迟疑,她懂了,飞快地松手,扒开帐子要下地,急道:「我也想去,能不能?」
「头还疼不疼?」
「不疼,也不困。」
「那行。」
「麻烦的时候,你丢下我,我保证不闹,不拉後腿。」
「不要紧,带上你,多个帮手,只有好处。」
瞌睡真的跑没了,她急急忙忙套上鞋,手往腰上摸。
糟了,那会见到他找来,只顾着高兴,把矛和盾都落下了。
「我的刀和算盘还在大石头那洞里,换别的不趁手。」
哪用得上你出手?
他憋住笑,作古正经说:「这就去拿,这两样宝贝立了大功,绝不能丢。」
她没了发绳,先前是他帮她挽的发,在药铺包扎时拆了又绑,这会歪歪坠坠,乱得不成样子。
该收拾收拾。
可惜她的右手又疼又麻,一抬就抖,不得不赶紧放下。
他刚要开口,她抢着说:「不要叫她,你帮我弄。」
行吧。
他开了箱子,用匕首在料子上划几道,裁出几条发带,帮她把几处的头发分开绑了,再束成一股,做男儿打扮。
「有点少吧……那不长,头发也不怎麽长。」
哪不长?
他不敢再惹祸,把那句逗人的话生生憋了回去,只说:「你头小,有这麽多足够了,多了难洗又难擦,麻烦死了。」
她轻笑,「走吧。」
他把冯稷叫起来,又要往赵宅去。冯稷二话不说跟上,换作张麻拐,此处必定有句埋怨:早知这样,又何必出来?
讲情义,认死理,这样的人,十分好用。不单冯家兄弟,连他那些师兄弟也是这个稿。这很难得,将来要凑齐这麽些靠得住的帮手,不知要花多少心力。
赵家禾暗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弃了他们。
门都锁上了,叫开不难,但这趟要办的事,翻墙才对头。
龟寿院又黑又静,连咳嗽和鼾声都绝了迹。
早前捣鬼都有冯稷,他轻车熟路摸到了西厢的门,刚要动。赵家禾及时按住他胳膊,摇头,拇指三连按。
有埋伏!
冯稷立刻调换身位,和他背靠背,互相照应。两人提着刀,时时防备,轻快地往墙角退去。
明明听到了动静,却久等不来,屋里人按捺不住,从窗缝探出了箭头。
赵家禾接上了等在这的巧善,冯稷自觉上前,将箭头砍落,主动触发。
他一动,各处都动了:屋里有人冲出来,屋顶有人往下跳,对面梁上也有,黑压压一片,全朝着他们袭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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