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告诉你,当?初你扮作世子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是你。”
“真?的?我当?初扮得有这?么差吗?旁人都没认出来好吧。”群玉有些不安,该不会其实大家也认出来了,只是像持盈这?样不说吧。
说到这?个,持盈还?有些小骄傲,“其实你扮得不差,但是你和我说话时?的语气?和一些小习惯,我就知道你是阿玉,不是世子。”
群玉消失多久,持盈就想念了她多久,如今好不容易回到盛京,能帮得上她的忙,持盈当?然乐意啦。
所以当?群玉向圣上解释完自?己的来历时?,持盈也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的,父皇,您千万不要?怪罪玉娘啊,那刺客和玉娘没有关系。”
“朕没说她们有关系,相?反,玉娘救驾有功,是该论?功行赏。”
谢望始终默然静立,他大抵知道群玉这?样做目的何为了。
“圣上,论?功行赏之前,是不是应该传太?医?”
他的目光落在群玉受伤的手指上,一道鲜红的血痕染红了袖笼,绷紧的琴弦犹如利刃,指腹被割破,伤口?颇深,又因为太?久没有处理?,翻出狰狞可怖的血肉。
“好,曹永福,去请张医正来。”
听到曹大伴的名字,群玉心口?砰砰乱跳,无论?是在孟家孟澜大婚那日,还?是冬狩御帐前,曹大伴都是见过她的。
若是他向圣上拆穿自?己该怎么办?
她敢当?着谢望的面信口?胡诌,是因为知道无论?如何,谢望不会置她于死地,可曹大伴又是个新的变数。
原本群玉是想着借着今日这?场宴会,等私下里?再和圣上解释清楚,也能圆回去。
等到后面事情生米煮成?熟饭,曹大伴即便是想说,也没有这?个开口?的机会。
谁知道突然发生韶娘刺杀这?一出,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群玉心乱如麻时?,曹大伴眼观鼻鼻观心走?过,并未多看群玉一眼。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张医正气?喘吁吁地来了,看到群玉手上的伤,连忙从药箱中拿出金疮药替她上药。
末了,又语重心长道:“皮肉愈合倒快,就怕小娘子这?伤会留疤,老夫再开你一道玉容膏,等伤口?结痂后反复涂抹。”
听到“玉容膏”这?个熟悉的名字,群玉心头滞涩,声音一顿,“多谢张医正。”
她想起还?在孟府的时?候,额角受伤,谢望和孟澜都送来了玉容膏。
那时?她还?想着和谢望撇清干系,将玉容膏和银钱一并送还?回去。
如今倒是如她所愿了,在圣上面前,他对自?己的态度克制疏离,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痛快。
被张医正拿纱布包好的手指,就像胡萝卜一样大。
群玉也没了心思伤感,反倒是不好意思的将手往袖笼里?藏了藏,实在是太?难看了些。
等张医正告退后,谢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持盈神色轻快,娇憨问道:“父皇,您金口?玉言,方才说过的话儿臣可都记得。”
“好,朕没忘,不如玉娘告诉朕,你想要?什么?”
圣上凉薄的视线落在群玉身上,她知道这?个问题若是答错了,恐怕只会是满盘皆输。
群玉嗫嚅半天,到底是开口?,“我、我想请圣上派太?医治好我的病。”
圣上眼神一凛,似乎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方才问的这?么清楚,她怎么也会将话题引到自?己的身世上。
至于张医正方才替她把过脉,有没有失忆之症,等曹永福一问就知。
“好,此事简单,只不过你住在公主府,恐怕会耽误诊治,不如虽朕入宫,也好叫太?医署的太?医轮番替你诊脉。”
在看见群玉的第一眼,圣上就对她的来历起疑,怀疑她的动机不纯。
可她和韵儿生得那样相?像,又特意选的这?首曲子,圣上便怀疑她是韵儿之女。
这?倒是奇怪了,当?年侯府那场大火,她不是死了吗?
圣上满腹疑虑,却不打算直接发作,他倒是要?看看,这?个玉娘究竟要?做什么?
廊庑之下,谢望神色淡淡,“曹大伴,若圣上问起玉娘的事,怎么回答您应该知道吧。”
曹永福擦了擦满脑门的汗,讪笑开口?,“谢司使放心就是,咱家心里?有数,只是我那孙儿,您看?”
谢望语气?带了些警告,“事情办妥了,自?然会让你见一面的。”
曹永福微微躬身,“好,还?望谢司使说话算话。”
事到如今,谢望哪里?不明白群玉要?做什么。
她想入宫向孟淑妃寻仇。
可孟淑妃在后宫中横行霸道这?些年,凭借的不仅是圣上几十年如一日的偏宠,她想以卵击石,未免太?过自?不量力。
曹永福这?枚棋子举足轻重,不到最后一刻,谢望并不打算用,可如今为了群玉,他定然不可能做到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等持盈和群玉出来后,圣上就传了曹永福。
“那个玉娘,你说像不像上次谢望身边的爱妾,连名字都那么像。”
曹永福心想圣上当?真?慧眼如炬,可他如今却不能实话实话。
“想来只是巧合罢了,谢司使那位爱妾命不好,分娩去了,方才那位玉娘身段细软,瞧着不大像是有过身子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