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媛瞥了一眼林飞,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并不说话。
龙哥不满的瞪了一眼妻子,恼火道:“你什么态度?这个是我好兄弟。叫你出来招呼一下,会死了?”
在别人家里,看着丈夫指责妻子,林飞心头涌起阵阵窘意。
他连忙劝道:“龙哥,不用客气。”
龙哥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做女人就得有做女人的样子,她做错了,就要接受批评。还不烧水?”
在龙哥的淫威下,张清媛仿佛清醒了些许,双眸有了一点亮光,赶紧走过来,要拿茶具上的电热壶去盛水。
林飞抢先一步拿起电热壶,说道:“嫂子,你坐。等我来。”
也不等张清媛应声,他朝厨房走去。
这也是林飞第一次在别人家里看到夫妻不和谐一面,他在厨房的水龙头接水。
客厅里,传来龙哥训斥妻子的话音。
龙哥说道:“整日在家里睡,还没睡够?娶你这样的老婆有什么用?我瞎了眼!”
这番话,也不知龙哥是在铺垫,抑或当真发火骂人。
张清媛没有顶嘴,她像个哑巴,默默听受教训。
林飞越来越怜悯张清媛,她再这样下去,会活得很苦。
电热壶接满了水。
林飞不想再回到客厅,等了一会,不见龙哥再骂人,才走出厨房。
龙哥取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林飞,随后自已点燃一支,大口大口的抽着,吸了几口烟,说道:“兄弟,我出去买点东西。”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林飞精神陡地紧张起来,应声道:“要不等我去?”
龙哥摆手道:“不用。”
在出门之前,他又瞪了张清媛一眼,叮嘱道:“别跟死人一样不动,家里来了客人,你得招呼招呼!”
林飞劝道:“龙哥,我自已来,不要再说。”
听着别人骂妻子,站在旁边不劝又不好,劝得来又不知说什么。
龙哥大咧咧道:“兄弟,你坐,我出去一下。”
打了招呼,他便扬长而去。
林飞晓得他这一去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甚至这一天都会消失不见人。
大门砰一声关上了。
屋里,只剩下林飞和张清媛。
客厅里弥漫着局促、尴尬、冷清的气氛。
张清媛还是呆呆的立在那儿,不走开,也不过来坐,好像在思考,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外面。
林飞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倒不是很急,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跟张清媛是一点也不熟,彼此是初次见面。
幸好他的身份是龙哥的好兄弟。
他微笑道:“嫂子,请坐。”
张清媛走到椅子旁边,坐了下来,目光看着茶几,也不应声,又不招呼人,倒像林飞才是这里的主人。
林飞把电热壶放在座盘上,按了烧水开关,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张清媛。
两个人枯坐着也不是办法。
林飞更无法一见面便说“嫂子,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这种话。
张清媛目光下垂,像是看茶几,眼神又那么的涣散,没有焦点,看她那发呆的神情,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她要是说话,场面又好一点。
她不说话,双方更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