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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3页）

“不卖！”老板说：“二十上哪去买我这……”

卓情打断他，“天都黑了，老板你也想早点回家吃饭吧，挣了我这最后一单你回去也高兴，做生意不就多赚少赚的事儿。”

老板愣愣地抓着碗，“但年轻人你这也太夸张了……”

“二十八。”卓情拍板，“八八大，我们都退一步。”

老板瞪着眼。

卓情故意不看他，逡巡一圈，“你这有棉拖吗？我一起带一双。”

……

卓情拎着两个大红塑料袋子，拦住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匆匆赶回去。

到家才六点出头，卓情本以为要在门口等一会封重，没想到刚下电梯，房门就从里打开了。

还怪巧的。

卓情防止封重又把自己的拖鞋踢给他，一进门就把他刚买的拖鞋拿出来，举起来给他看，“我买了！”

是那种灰色的、比酒店拖鞋都朴素的款。

封重没回他这句，卓情也不在意，兴冲冲地穿上了，指着另一个袋子给封重说：“我还给你买了碗。”

这下封重的表情有了一些波动。

“不过买不到一样的，”卓情后来在车上想了想，封重那个碗不像是寻常集市上能买到的，“你的碗是在哪里买的？”

卓情提着塑料袋往厨房走，封重跟在他后面，慢声回答他：“小时候封远之买的。”

卓情忽然想到安姨和他说过的事，他打开水龙头，把碗放水下冲，随意地问：“为了哄你吃饭？”

封重没问他怎么知道这个事的，可能安姨意识到自己多嘴和封重主动报备过了。

“算吧。”他说。

卓情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封远之对封重的教育称得上无情，却又不是只有无情。

他洗完碗，把它放到一旁的碗槽晾干。

封重的视线停留在那抹翠绿上。

卓情现了。

他买不到同样花纹的，只能买一样颜色的。

“算我赔你的。”他说。

封重缓慢把视线移到他脸上。

他抱着手臂，倚着门框，视线微微下垂，问卓情：“你今天就去买这个了？”

卓情“啊”了一声，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转过身去，故意岔开话题问封重想吃什么。

封重却不依不饶，“‘啊’是什么意思？”

卓情往冰箱门里缩了下，企图躲避封重的视线，“对，买了碗和拖鞋。”

“其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