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是停在了胡同口,他们穿进去之后,很快就到了一个宅子的面前。
傅正勋敲了门,很快就有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孩儿开了门,看见来人,也没有惊讶眼前这对怪异的组合。
“您是?”
“我与钟师傅约了一杯茶。”
大抵是一个暗号,女孩儿点点头让他们进来,关上门之前还左右观望着,确定无人之后,她才说:“是傅先生和傅夫人吧?”
“师傅已经准备好茶具了,您二位随我来吧。”
谢元禾看了一眼这宅院,发现这宅子外表不显,因为一面墙就镇压住了所有对内的探寻,这是照壁啊,藏风聚气!
越往里走,更能发现宅子建造者深藏的功底。
到了一个小房间之后,女孩儿拿出了藏在袖口中的钥匙,开了锁之后推开门,她没有进去,而是移开了自己的身子,伸手示意:“这是茶室,您二位在这稍等片刻。”
女孩儿走了之后,谢元禾看了看房间的装饰,这明显就是一间闺房啊!
“这一次晚宴是在g城举行,定在一个星期后,除了有一些大领导,还有一些刚刚从外面回来比较重要的人。这一次不仅仅是要商量科技、还牵扯到了经济方面。”
托谢元禾改造收音机的福,傅正勋最先收到关于外派港城队伍的消息。
“要开放了?”谢元禾指尖敲在了桌子上,这倒是比她记忆之中要快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出现推动的,但轨迹没有太大的偏移,暗地里便松了一口气。
“是这么想吧,但还在考虑,这一次也是先接触接触,撕开一道口子。”
谢元禾还想说什么,傅正勋伸出手勾住了她的食指。
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就像是拨弄了谢元禾心中的一根弦,他玩味一笑,女孩儿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傅先生,傅夫人,可以了。”
“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傅夫人您跟我来。”
谢元禾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件战袍,居然是一件月牙色勾勒着青竹的旗袍。
它似乎就为谢元禾量身而定,贴合着最柔软的曲线,明明长至脚踝,却没有半点轻浮感。
“夫人,这件旗袍真的很适合您!”女孩儿微微感叹,“它刚刚被师傅做出来的时候,我就有想过是什么样的人才适合。”
旗袍是要量身定制的,可是师傅却什么都没有做,回来就设计了这一套,青竹是最难被穿出韵味的。
女孩儿想到最开始自己还觉得傅夫人配不上傅先生,下意识红了脸,好在她没有表露出来。
“我为您挽个头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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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正勋等着谢元禾换衣服出来的时候,手上摆弄着桌面上的棋盘,先是将散落的棋子聚在重心,而后修长的食指开始一个个推开,非要黑白相间地落下。
钟师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旁,发现淡定的傅正勋这会子竟然在上面摆出了一个禾字。
“咳。”他真要被傅正勋笑死,“我摆在这是等有缘人破局呢,不是给你在这摆你媳妇儿的名字。”
“我不动都没人动。”傅正勋十分淡定地一吹手,仿佛上面沾满了灰尘,“给你带了生意过来,还不乐意?”
自从环境不好起来,大家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像他这种曾经给国夫人做衣服的裁缝,更是得藏起尾巴。
不过要是遇上了出去,或者是有重大场合,钟师傅还是得出个场,只是机会未免太少了,傅正勋从准备回来时就给他来了好几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当初的人情,往后就多做两套衣服当补偿。
这不,谢元禾身上穿得这套旗袍,就是钟师傅应下承诺做的第一件。
木门嘎吱声响起,女孩儿乘着光踏入房门。
进入到傅正勋的第一眼,便是那双璀璨如同布满星光的眸子,她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如同蝴蝶扇动翅膀。
如同珍珠粉覆面的白皙脸庞上,不点而朱的薄唇,微微轻抿,和记忆之中那黑胖的壮姑娘有了很大的却别。
旗袍是立领的,盖住了所有的风情,可是那版型却勾勒出了她的轮廓,凹凸有致,因为腰间贴合,腰线更是明显。
钟师傅还想感叹一句自己真牛,傅正勋信中描述的那简直就不是人,所以他特意缩小了一些,顺便还调整了一下参数,果然直男的眼光是不可相信的!
“很漂亮。”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炙热,只是落到她脚上时,却发现那只是一双简单的小皮鞋,微微一皱眉。
扭过头对一旁的钟师傅说:“我记得你是不是有一双礼鞋,正正好是39码,银色的。”
钟师傅:!!!
他瞪大眼睛,仿佛在说:这你也知道?
心中十分不情愿,行动却异常迅速,他抱着一个盒子过来的时候,还说:“就你会薅,逮着我薅。”
谢元禾快一米七了,三十九码的脚放现在来说,其实就是大脚,之前都是穿爹妈手工做的千层鞋,不然就是在百货商店买,像礼鞋这种,她在这个时代是头一次穿的。
谢元禾坐下来之后,傅正勋单膝抵在了地上,拆开了那鞋盒,一双镶着碎钻的银色高跟在光下熠熠生辉。
温热的手掌托着她的脚跟。
他说:“这套衣服很配你。”
谢元禾那一刻的心,真的被眼前男人的举动所击到,那颗小心脏忍不住地跳动着,整个房间似乎就只剩下了这对有情人。
在一旁当电灯泡的钟师傅:合着我就是讨好你俩的工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