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看着成群结伴而行的女工们,谢元禾的眉头终是舒展了一些,解决姨妈巾问题本来就是为了给更多的女性一个好的环境,能够更好提高生产率。
何珍珠同付香正要去打饭的时候,正巧看到了那一群领导们站在一起。
“珍珠姐,你在看什么?”付香看了过去,她是打包员,正好靠近实验室,消息比较灵通:“噢,那是今天过来检查的领导,我听说,厂子本来没打算生产这个的,还是因为中间那个女领导呢!”
因为谢元禾几乎没有出现在大院中,付香之前也没见过,还真不认得对方。
何珍珠原也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偶然扫过的一眼,看着那略带熟悉的面容,她一下有些不是滋味。
是,谢元禾啊!
她怎么一下瘦了这么多?
谢元禾穿着女士衬衫和西裤,面容虽然稚嫩,但却很有书香气息。
何珍珠看着自己的工人服,恍然想到了当时她扎着双麻花那嚣张的模样,明明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她却莫名觉得有些遥远。
谢元禾是真的有点运气在身,大宁村因为水库修缮,村里损失的并不严重,她离开的时候,谢家父母还跟着帮忙复建村子去了。
她原以为自己会嫉妒地想冲上去跟谢元禾打一架,最起码还要嘴炮一下,没想到这会子她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何珍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没有了底气?又或许是她看透了,其实谢元禾才是真正的清醒?
然而谢元禾回来这事儿倒是在大院掀起了好一阵波澜。
那就是——
“你们知道吧?傅团好像跟他以前那肥婆娘离婚了,又娶了一个新的呢!”
“真的假的?谁说的啊?”
“大家都看到的啊!那姑娘坐着吉普,是被护卫员送回来的,而且那气质,那叫一个杰出,白净得就跟什么似的,会发光呢!”
“要是不离婚,傅团那小崽子的家长怎么不来参加?”
“不过傅团好像也一直在忙吧?我都没怎么见到他。”
姜雅娴入职了军区附属小学,虽然不是傅晋宁的班主任,但好歹也是他的数学老师呢,听到这消息,直接绷不住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她不就才当了一个月多月的老师,怎么就跟世界脱轨了呢?!
谢元禾回家,傅正勋重伤
七五年十月中旬。
落日照在了这片祥和地大地上,远处的海浪击打着碎石,穿着一套简单利落衬衫配西裤的女士站在了学校门口。
学校操场上还有一群正带着草帽正忙着收割稻谷。
这是劳动课,一方面能创收,另外一方面也能锻炼孩子的动手能力,并且不忘本。
他们年纪本来就不大,汗水湿透了衣服,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这一部分还算是比较高年级的学生,像低年级的学生劳动课则是除草。
傅晋宁听到下课铃声之后,也不着急走,而是继续写着作业,等写完一页大字后,他才合起本子塞进抽屉里。
一年级没有什么好玩的,周围的同学都好幼稚,而且还会经常哭,他听都听烦了。
因为今天是周三,夏姨姨还要开会,没有这么早下班,所以他都是自己背着书包先回家的,毕竟他都是一个小男子汉了!
操场上那些高年级的孩子散了大半部分,只留下割了一半的稻谷还有一些人在收拾东西。
有时候他在想,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是怎么勾出一垄一垄的梯田,而且每一个间隔都那么均匀。
于是小崽子弯腰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谷穗,手指轻轻一捻,发现就是一个空包。
这些挺像阿娘养在家里的那些野生稻的,都是长了满满谷穗,一捏一个空包,就是抗虫害抗倒伏好。
“你在干什么?!”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儿见到傅晋宁的动作,以为他要偷偷拿走掉落
谢元禾在门口等了好久,才看到一个背着绿色挎包的小男孩儿慢悠悠的身影。
“崽崽!”谢元禾的声音清亮,如同铃铛被风吹过,响亮的很。
傅晋宁几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这熟悉的叫声,他一个激灵,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一个麻秆一样的身影,但是那样子又如此的熟悉,他的脸上瞬间扬起了一个笑容。
猛地跑过去,谢元禾伸出手,接住了往她怀里扑过去的小孩儿。
“呀!你都高啦!”谢元禾发现一个多月不见,傅晋宁脸上的肉似乎被养回来了,而且好像也不知不觉之中变得高了一些。
傅晋宁有些自豪地扬起了下巴:“阿娘和爹爹虽然不在,但是我很听夏姨姨的话噢,每天早上都会跟着宗叔叔他们去锻炼,我们最近还有测试,我考了好几次的一百分噢。”
崽子絮絮叨叨的,恨不得把这段时间的事情都告诉给她听。
谢元禾的眼神很是温柔,等崽子说完之后,他双眼发亮,满是崇拜:“爹爹前段时间回来,说阿娘是在做一件大事,上课的时候,老师问我们以后想要做什么,我说我想像阿娘一样!”
傅晋宁的世界观是在很短的时间内被谢元禾重塑的,其实骨子里也因为有着一种慕强,所以他很快就被谢元禾的人格魅力给折服了。
“好,那就跟阿娘一样,想要研究什么,就研究什么。”谢元禾挑了挑眉,不过照着崽子的兴趣,大抵是研究飞机会更多一些,毕竟最开始他接触的就是飞机。
母子俩有说有笑的走了回去,一路上见到了人,傅晋宁都会打招呼,然后说一句:“婶子好,对,这是我阿娘,她工作结束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