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安回来了,宋海和柳氏心里的大石才落下,宋海这次,是真的不想再和老宋家有什么干系了,但凡能泼污水,就往他们这一房泼,就算是个泥人,也有气性!
晚饭时候,宋翠翠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明日去富水县看看!
惹得何亚君激动万分,晚饭都多吃了一碗!他期盼着这一日许久了,娘没有派人来接他,他就去看娘!
日落西山,宋涵敲了半响门也没人应,就把上回没送成的脸盆白菜放在了沈青门口,回来时神情有些落寞。
“宋涵,你这是怎么了?”宋翠翠正在给梅花浇水,看他脸色有些不对。
“沈青哥哥,一天都没有看见人了。”
“嗨!我还当什么事呢。”她放下水壶,摸了把宋涵的头道:“他是猎户,有时候打猎没来得及下山,就在山里头歇息了,过几天你就能看见他了。”
“噢。”宋涵想通了,脸色这才重新展开了笑颜,心里却默默想着,下回打猎,他也要跟一起去!
第二日,三人戴好了面纱,坐着牛车到了县城。
县门口坐了些看诊的医士,但凡有些咳嗽发热的都不许进城,还好她们都通过了检查,顺利地进了城。
现在的富水县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街上车水马龙的,川流不息。
宋涵知道亚君心急,往常他都要东西看看的,但这次没再乱跑,而是直接去了福民米铺,昨夜亚君一宿都没睡着,他可是都知道的。
因为亚君滚来滚去,连带着他也一夜没睡。
到了米铺,一眼看去,还是椿水坐在店中央,脸色围着个白布,眉眼轻松的坐在了那。
见状,宋翠翠才放心下来。
“你们怎得来啦!”椿水见了宋翠翠,立马就蹦了出来,下一秒,他脸色有些发黑地说:“好你个翠翠!你是不是虐待我家小少爷了!”
起得早,天色还没大亮,现在她才发现,这俩人的眼下都是黑黑的。
“不怪翠翠姐,是我昨晚有些睡不着……”说着,他还别扭地对宋涵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从没见过亚君道歉的亚君木木的答了句,“没关系…”
椿水这才作罢,进门还给沏了杯茶水。
“慧娘怎么样了?”宋翠翠接过茶盏,问道。
“她被县令的人接走了,现在医师都集中治疗得了风寒的人,说是不日就会好了。”那时慧娘已经是天天咳血的状态了,他听到这话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本打算等慧娘回来就把亚君接回来的,谁知今日就能见到亚君,便欢欢喜喜地朝何亚君嘘寒问暖起来,亚君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着她们的谈话,听着娘快好了,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慧娘去了有多久了?”
“约莫有半旬了,说是快好了,现在还见不得风要过几日。”椿水在这期间有去过几回医春堂,给慧娘送些衣物吃食,东西是送进去了,但他没能见着慧娘。
见宋翠翠脸色有些不对,椿水笑容微收道:“怎么了?”
看着他们脸上久违的轻松,宋翠翠不愿破坏,便莞尔一笑道:“快好了就行,我想和宋涵在这住两天,你这可方便?”
椿水一百个愿意,连连道:“别说两天,两月都成!”正好他还能照顾下小少爷,等慧娘一回来就可以看见亚君了!
“那我去给村里人说一声……”
话还没说完,椿水就赶忙道:“去吧去吧!”
他头也没回,当下就火急火燎地带着两娃去看看房间,整个屋子都是他的唠叨声。
看得出来,慧娘不在,椿水这是一个人孤独怕了。
等他们走后,宋翠翠眼里的笑容才渐渐褪去。
得罪了
她转身离开了福民米铺,先去了吉同那,拜托他给爹娘报个平安,吉同哥拍着胸脯应了,宋翠翠这才放心往回走。
一路上,她看到好多商铺都已经慢慢的开始营生了,至于那圣德书院,里边安安静静的,看来恢复讲学还需要些时日。
医馆也基本上都已经开门了……只有医春堂的大门还紧闭着,门口还站了四个护卫在看管着,只允许来往进出的人医师进入。
那些医师们虽多,但步子都不紧不慢的,就像是在做做样子。
宋翠翠眉头轻蹙,想近些瞧时,医馆门口停下一副轿辇,铃铛随风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上边下来了一个长相温良的女子,她身着朴素,头上只插了一把白玉簪子,后边还有小厮抬了四个大箱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医春堂。
人虽已走,风里却还散发着一股清香,百姓们一脸的陶醉,嘴上还在不停地赞叹着,“县令大人的女儿真是菩萨心肠啊,每日都会带着药材来看望!”
“内子前些天进去了,现在出来时都好了,这都是县令大人的功劳啊!”
“县令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啊!”
门口聚集了好些人,趁着他们在赞不绝口,宋翠翠围着医馆转了一圈,对地形也有了大致了解。
但发现进门的每个口都看守森严!这医馆,必定有古怪!
宋翠翠便打算先回米铺,等天色晚了再来瞧瞧。
回来时候,就见椿水正在门口来回地踱步,正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她。
“去报个信也报这么久,莫不是太久没来县城,迷了路……还是被沿路的胭脂水粉给缠住了,不对不对!翠翠从没敷过粉……唉!真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