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朝阳所说的,南烛枝早就察觉到了,仔细想想,林疏影身上确实是疑点重重。
但这件事不算是重点,如今当务之急是许之初身上的毒。
南烛枝紧紧捏着手中的药瓶,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命就这一条,岂能儿戏?
沉默半晌后,南烛枝闭着眼睛轻轻叹气,她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给许之初用此药。
难就难在,许之初除了昏迷并未出现其它症状,无法确定毒素来源,就不能对症下药。
许之初的伤口又开始往外渗着黑血,就连上面的绷带都被染得漆黑如墨。
南烛枝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已没有多少时间能让她长吁短叹了,最后她决定使用医书上的禁术。
那就是通过伤者的血液,让医者也中毒,如此医者身上的症状较轻,便可随时调配药剂。
但要是未在规定时间找到解药,医者也会毒发身亡,或者是落下终生残疾。
几乎毫无犹豫,南烛枝便割破了自己的手腕,接着她又割下许之初身上,被毒血污染的布条。
此毒成份中似乎有破坏人体血液的毒药,许之初伤口处至今还未结痂。
南烛枝想要将布条放到自己的伤口处,如此毒血中的毒素,才能流进自己的血液中。
看明白对方意图后,朝阳被惊出一身冷汗,她吓得连连后退。
“枝枝,或许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你这样太冒险了,许将军肯定也不会让你这样做。”
南烛枝的拼命彻底刷新朝阳的三观,这天底下,就算是夫妻也做不到如此吧?
“朝阳,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铤而走险,若是我出意外,剩下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
就在南烛枝马上快把毒布放在伤口处时,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南烛枝,你真是疯得彻头彻尾,你想让我将军府以后养个废人么?!”
林疏影愤怒地甩开南烛枝的手,他气得脸都红了,指着她的指尖都在不停地颤抖。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你们之间没什么,没什么还能以命相搏,南烛枝你可是觉得我傻?”
林疏影只觉得头晕沉沉,但身体却有股洪荒之力要爆出来,他现在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林疏影,人命关天,我要是有办法,能这样做吗?你给我出去。”
南烛枝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用这方法,自己心中本来就没谱,林疏影又来捣乱,她的心顿时乱糟糟的。
像是迷雾重重的迷宫,又突然生出粗壮,茂密的荆棘,它们遮天蔽日,将南烛枝的智商隔绝在外。
“不就是充当药人吗?在我身上试便是了。”
林疏影赌气地坐在凳子上,并掀开袖子,露出纤细的手臂。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林疏影竟然主动献身,以他的性格居然会做这种事,南烛枝第一反应,便是对方被夺舍了。
否则这根本说不通……
“南烛枝,你还愣着作甚?许之初与本将都是男的,又是同僚,你还能从哪找出如我般完美的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