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明月推开门,疾步走过来,担忧地握住她的手,“你爸爸接到电话听说你晕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是祝鸢的亲生母亲,祝太太冯明月。
而站在她身后的是她的父亲祝朝钦和祝安安。
“她只是疲劳过度晕倒了,没什么大碍。”医生说完后,对他们微微颔首,就离开了病房。
那位大人物的助理在离开之前提醒她,嘴巴要严实。
病人很明显是被下药了导致身体虚弱,但这些不该说的话,她不会乱说。
不过那位小姐昏睡了两个小时,她的家人才来,看来豪门千金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幸福。
医院楼下。
“聿少,祝家的人已经到了。”司徒侧过身。
坐在后排的男人闻言淡淡嗯了声,“回去。”
车子缓缓行驶出医院,静谧的车厢里流淌着一股淡淡的鱼腥臭。
盛聿皱着眉头将车窗降下,风灌入车厢,顿时将那股味道冲散了。
他从暗格里摸出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支烟,刚递到嘴边,又闻到手指间那股鱼腥臭,眉头皱得更深了。
……
医生出去之后,祝安安自责道:“都怪我,我早知道鸢鸢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坚持送她来医院。”
“这怎么能怪你?她二十二岁的大人了,不舒服自己不会说吗?”祝朝钦宽慰女儿,并没有朝祝鸢走去,满眼都是对祝安安的疼爱。
“爸,话不能这么说,我是姐姐,理应照顾她的。”
冯明月回头说道:“你们同岁,没有谁应该照顾谁的道理,不用自责。”
祝鸢默默地听他们说话。
冯明月担心她想太多,正要解释,祝安安就说:“对不起啊鸢鸢,爸妈原本想早点过来的,是我突然不舒服在家耽误了一些时间。”
祝朝钦心疼地说:“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鸢鸢都说她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从小就身体不好,去了一趟陆家累坏了,你妹妹自然会体谅你,是吧,鸢鸢?”
祝鸢嗯了声,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也不想插。
从一年前被认回来,她就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亲生父母对她没有感情,她能理解,只是看到这一幕还是会心酸。
“我没什么事,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她侧了个身,不想再说话。
祝朝钦看着她的后脑勺,朝冯明月使了个眼色。
“有件事我跟你爸商量过了,正准备找个机会跟你说。”冯明月给祝鸢掖被子。
“你们说。”祝鸢背对着他们。
冯明月回头看了眼丈夫。
祝朝钦神情凝重,“你也知道祝家现在的情况,公司那边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你母亲把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用了,如果继续支付你爷爷那边的医药费,祝家恐怕是撑不住了。”
“什么?”
祝鸢从床上坐起来,稍稍有了点血色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当年她被祝家的保姆偷换走,丢在外省一个城市的路边,被朱家夫妇捡到带回家抚养。
朱家人一直对她疼爱有加,视她如己出,并给她取名朱鸢,是祝愿的意思。
两年前她的养父养母在一场空难去世,爷爷突然患上重病。
她需要给爷爷治病,可是她没钱支付高昂的医药费,当时冯明月就提出让她嫁到陆家冲喜。
他们的理由让祝鸢无法反驳,因为祝安安身体不好,冲喜会对她的身体有伤害,并且和陆家合作之后,祝家可以支付爷爷的医药费。
可是现在他们说祝家没钱了,明明上个月她们给祝安安过生日的时候办得十分隆重,听说花了好几百万。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祝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唇瓣颤抖着:“你们的意思是……”
祝朝钦说:“我们想停掉你爷爷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