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嘴跟抹了蜜一样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这上窜下跳的性子,不怕天丶不怕地的样子和许羡还有江时白一点都不像,反而和杜元洲如出一辙,哄女孩子的本事更是得到真传似的。
应了那句江时白随口说的话,『以後让我闺女给你养老送终』,不知情的还以为是遗传杜元洲。
某日,江肆安安静静在作妖,无意间打开书房暗格里的保险箱,从里面翻出两个红本本,还有两张钞票。
煞有其事地数了数那一百零一元,随後他丝毫不犹豫,立马揣进兜里。
他对於金钱十分敏感,开口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其他人的称呼,而是钱。
天生在商界驰骋的料子。
俗称见钱眼开。
搜刮掉苍蝇腿的两张钞票,他顺道翻开写着『结婚证』的红本本,发现上面有年轻一点爸爸妈妈的照片後,捣腾飞毛腿下楼去找他们。
正值周六,两人一同窝在沙发看综艺节目,放松一下心情。
听见他莽莽撞撞从楼梯飞奔下来的声音,许羡细眉微蹙,头也不回道:「江肆,小心一点,别摔倒了。」
话音落下,江肆踩下最後一级台阶,啪叽一下,直接十分不雅地趴在地毯上。
原本优哉游哉的夫妻俩心头一紧,见他无事,就故作淡定扭回头,等着他自己站起来。
他们教育理念一致,都不惯着他,否则他就真成了峨眉山的野猴子,无法无天。
江肆倒也不矫情,手脚并用爬起来,一声不哭的朝他们走来,嘴里念念有词,「爸爸妈妈,你们的结婚证。」
「美女妈妈特别漂亮,是仙女下凡,帅哥爸爸长得也凑合,但没我好看。」
他可是公认的江家第一帅。
江时白闻言眉心一跳,果不其然臭小子脏兮兮的小手举着那两本他珍藏的结婚证。
蓦地,他起身大步跨过去,一阵风似的抽走结婚证,居高临下看着他,开门见山道:「钱呢?」
结婚证都在他手里捏着,保险柜里的钱不言而喻,毕竟臭小子就是个爱钱的主,三瓜两枣都不会放过,犹如过境的蝗虫,一颗粮不剩。
江肆见状下意识捂着西装背带裤口袋,一脸警惕地仰头看他,有条不紊道:「爸爸,做生意说话不能这麽冲哦!要与人为善,笑脸相迎,找准时机,果断下刀,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而且进我口袋的钱就是我的财产,你要是想要回去,你懂得呦!」
听着他头头是道的生意经,江时白就知道平常江延锋肯定没少给他讲生意场上那些事,不过多半是江肆缠着他问。
「开个价。」
江肆不明白那点钱爸爸为什麽这麽紧张和看重,不过他是个有良心的商人,自然不会坐地起价。
只见他幽幽伸出一根小短指,「我要的不多,良心大大滴多,一千万,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江时白眸色微暗,轻笑一声,是被气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