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杨平催动内力,高声喝道:「拓跋雄,我家公子说你口气太臭,让你用泔水簌簌口!」
「哈哈哈——」一阵响亮的讥讽哄笑声自城上夏军中传来。
拓跋雄面含怒气,阴狠声音下令,「来人,雷火弹轰城!天黑前,朕要站到城楼上!」
拓跋雄的御驾很快退到了燕军後方,而燕军雷火营的军士则推出密密麻麻的雷火弹,在丰城下一字摆开。
城墙上的韩铭顿时紧张起来,他语速急促,「侯爷,这里太危险了,您赶紧退下城墙!」
元洲神色从容,不但没走,反而找了个椅子慢慢坐了下来。
韩铭心中苦不堪言,我的祖宗啊,这要是雷火弹伤到你,我怎麽向陛下交待啊!他大吼着,「快,盾牌都拿过来,保护元侯!」
「点火!」随着城下燕军将领一声令下,第一波雷火弹的引信被点着。
未等这波雷火弹被投掷出去,一道惊天动地的闪光穿过雷火弹阵地,耀眼的不可思议,随即一团团爆裂的火柱,以惊人的速度从雷火弹阵地,向後方燕军腹地铺展而去,紧接着,火柱不断打开,无数朵火焰似恐怖的蘑菇云般炸裂开来,混杂着地狱般的黄色,绿色和红色。
「轰轰。。。咚咚。。。。」震天的声浪中夹杂骇人的惨嚎声和哀鸣声,燕军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原本在燕军後部的拓跋雄大惊,被手下亲兵保护着迅速後撤。
丰城城楼上的一众守城将士,个个惊骇万分的看着城下火海。
韩铭双眸瞪大,喉结激动的上下滚动,结结巴巴道:「侯爷,您可是。。。会。。。仙术吗?」
元洲没有应声,静静的凝视着城下火海地狱,眼神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解读的幽暗之色。自从拓跋雄在狼戎得到雷火弹的配方後,他心中便酝酿了今日这场的场景。
他在燕地几个硝石矿场都安插自己人,悄无声息的在硝石内添加了某种矿石,这种矿石平时混在硝石内,并没有什麽影响,但一旦同时遇到了明火和某种催化剂,就会引起剧烈的爆炸和火焰,而他昨夜让杨平等人,铺在城外地面上的黄褐色粉尘,就是这种催化剂!
燕军飞驰而来的铁蹄,将地面上的催化剂粉尘扬的漫天飞舞,更好的发挥了催化剂的活性,让这场爆炸覆盖的范围更加广阔,威力更加剧烈。
旁边杨平见韩铭看主人的眼神如鬼神般惊恐,忍不住解释道:「韩将军,我家公子之前设计在燕地的雷火弹材料里动了手脚,所以才有今日雷霆之火!」
「原来如此。。。侯爷真神人也!」韩铭口中连声惊叹着,忽而想起什麽,「侯爷既然有此妙计,为何之前燕军轰炸洛州时,不用此计灭敌?」
谢元洲青色唇瓣微颤了颤:「洛州之前的隐忍,就是为了今日的奇袭重创燕军!」
他转眸遥望洛州方向,「差不多,洛州城也该反击了!「
大火熊熊燃烧了近半个时辰才熄灭,待滚滚浓烟渐渐消散之後,城外大地上,堆满的残躯断肢显现出来,血流成河的场景惨不忍睹,远方的燕军遥遥相望,似乎被吓破了胆,一步也不敢向前。
韩铭见状信心大增,「侯爷,末将请命率兵出城,追击残馀燕军!」
飘散而来的浓重血腥气呛的谢元洲一阵剧烈眩晕,他强压着恶心慢慢站起身来,消瘦的身材被风一吹,好似就要随风飘去般摇晃。
他眺望一圈远处残存燕军,摇了摇头,「不,防守不出,继续等待!
韩铭满眼不解,如今燕军大损,军心已乱,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候!元侯为何不让追击呢?他刚要追问,眼见那道瘦削身影忽然向一侧栽倒。。。。。。
「侯爷——」
「公子——」
…
丰城外二十里,北燕临时驻扎的军营。
拓跋雄脸色铁青,双拳紧攥在背後。自他称帝以来,从未如此狼狈的败退过。他一想到今日那场神鬼莫测的爆炸,仍心有馀悸!
一名将领匆匆入帐,满面哀容跪倒禀告:「陛下,臣已点算完军士,我军十万将士幸存者。。。不足四成!」
「什麽?!」拓跋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攻打丰城的第一站,不过几个时辰时间,竟然折损了六成兵力?
他愤然踢翻了面前的军案,「谢元洲到底是如何策划的这场爆炸大火?」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来怎麽回事?
一名将领犹豫半天,小心答道:「陛下,爆炸大火先从雷火弹阵地发出的,难道这一切与雷火弹有关?」
拓跋雄脸颊肌肉颤了颤,猛地想到什麽,「雷火弹有问题!难道朕得到雷火弹配方,是谢元洲的一场算计?」
他心中暴怒似狂风骤雨般剧烈翻腾着,眼下浮现一圈明显的青黑,忽然间,一阵刺痛从肋下之处猛地传来,疼的他不禁弯了弯腰!
手下将领们看出他的异常,急声道:「陛下,可是龙体受伤了?」
拓跋雄快速调节内息,肋下刺痛很快便消失了。他以为是自己内息一时失调所致,挥手道:「朕无事,传朕旨意,马上令裴勇将洛州统军之权交给达哈,令裴勇亲自领兵二十万,前来丰城。」
将领们一听纷纷阻拦道:「陛下,若是如此,洛州军力将大大削减。。。。。。。」
拓跋雄粗暴打断他们的话语,「若无粮草接续,要洛城何用?当务之急,必须尽快夺下丰城粮仓!还有,传令太子拓跋宗,让他在西南四省筹集粮草,速速回师洛州,支援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