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春柏说上一个能叫村长“文叔”的人是令居县令,6庭竹着实被惊了一下。
再联想到平日里村长待村中后辈的态度,6庭竹更察觉出村长待窦包儿的不同了。
想想那次,他们去找村长说春桃的事情。村长竟是连问都不问,直接承认是春桃的错。后面更是将村中的流言蜚语彻底制止了。
今早,村长的态度更是怪异。不仅一口一个窦丫头地叫,而且还帮窦包儿分析了女子经商的利弊。甚至还以商人的身份问题来挑唆窦包儿和他的关系。
6庭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但这些他肯定不能对李春柏讲。
沉吟片刻,6庭竹脸上现出笑来,道:“春柏哥多虑了。我想村长之所以待小娘特别,是因着窦举人的缘故。听村长的意思,他和窦举人是旧识。”
李春柏微愣,随即一拍额头:“哎呀,我怎地将那位大人物给忘了?肯定就是如此了!”
6庭竹附和地点点头。
但他知道,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如果村长真的和窦举人是故交,怎么可能放任窦包儿,不明不白地留在这小山村里受苦?
但如果村长和窦举人有过节,他为什么又要帮窦包儿了?
6庭竹相信,没哪个村长愿意顶着炎炎烈日为村民们谋福利。村长那样做,更多地就是为了帮窦包儿。
“愚兄这是钻了牛角尖了,多谢庭竹贤弟解惑!”
李春柏说着冲6庭竹拱了拱手。
6庭竹压下心中的疑惑,笑道:“春柏哥不必如此见外!你我兄弟既已交过心了,春柏哥唤我庭竹便好。”
说着眨了眨眼睛。
李春柏愣了下,随即笑道:“既然贤弟不喜欢愚兄如此啰嗦。日后,愚兄唤你庭竹便是。”
6庭竹笑道:“不是嫌春柏哥啰嗦。我是觉得直接叫名字要亲切些。”
窦包儿看完所有内容,走过来刚好听到这两句对话。心中对6庭竹的说法赞同不已。她也早受够了李春柏一口一个愚兄,一口一个贤弟的啰嗦。
她故意装作没听到,笑问:“你们在说什么了?”
“我和春柏哥说了些趣事,”6庭竹笑道,“小娘可是看完了?”
窦包儿点点头,转头去看李春柏。
只见青年面带浅笑,态度温和,好像与平常没什么不同。
窦包儿笑着摇摇头,看来前面是她想多了。
“窦娘子,可有问题?”李春柏笑问。
窦包儿点点头:“李公子,文叔有没有说过,村民们的煎饼什么时候要?”
李春柏正了神色,道:“此事家父正好交代过。
“据家父分析,原味煎饼能存放的时间不短,乡亲们不必日日来买。窦娘子只管将煎饼准备好。
“待明日家父来了,再与娘子商议具体的买卖流程。
“加蛋加菜的煎饼,不宜久放,应是当天吃最好。
“日后,每日卯正时分,烦请庭竹贤弟送到场上。要的几户人家会在那边等着。他们次日要不要,要何种口味的,也会顺便告知庭竹贤弟的。
“窦娘子,你看可还妥当?”
窦包儿愣愣地听着,何止是妥当?简直不能再周全了!
但这是为什么呢?她和村长非亲非故,村长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实在想不通,窦包儿只得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
她说:“文叔分析地很准确嘛!原味煎饼又干又脆,确实不容易变质。即使是夏天,放个三四天也不成问题。”
见窦包儿神色有异,答非所问,李春柏再次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父亲是不是考虑得太周全了些?
“小娘不必多想,等明日村长来了,咱们再仔细商议便是。”
6庭竹适时地出声,打消了两人心中的顾虑。
李春柏了然,敢情窦娘子是在担心原味煎饼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