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侍衛昨天獵了一頭鹿,正愁找不到分食之人,巧了,看樣子裴小姐身子已愈,正該吃些鹿肉補補。」
這就叫哪壺不開提哪壺,楊恪確實是好心套近乎,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提鹿肉。
果然,裴淑英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
對方要麼是個蠢蛋,要麼就是故意,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我與茵絳有些私話要談,襄城王是不是」
說著,裴淑英微笑著挑了挑眉。
「哦這樣啊,」
楊恪就算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繼續呆著了:「那我今夜再去拜訪裴小姐,希望不要再被拒之門外。」
臉皮怎麼這麼厚?楊茵絳直接幫忙道:「不巧了,今晚我與裴姐姐有約,襄城王又要失望了。」
楊恪頓時皺眉,望向裴淑英,
裴淑英沉默不語。
這個賤人楊恪呵呵一笑,狠狠瞪了楊茵絳一眼,不情願的帶著人離開。
等他走遠之後,楊茵絳轉過頭來:「裴姐姐知道這世上什麼人最是愚蠢嗎?」
裴淑英饒有興的托腮道:「什麼人呢?」
「自以為是的人,」楊茵絳俏皮的眨了眨眼。
兩女相視一眼,同時捧腹。
「兩個女人這麼笑,一定是在說別人的壞話,」
這時候,楊銘遠遠走來。
裴淑英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寒的冷漠。
「河東王也是來看馬球的?」楊茵絳立時表現出一副與對待楊恪截然不同的主動態度。
楊銘搖頭道:「我不喜歡馬球。」
「那伱來這裡幹什麼?」裴淑英冷冷道。
楊銘非常直白的說道:「我知道二哥其實是想讓我出面,替他來向裴小姐賠罪,但是他沒有說出口。」
裴淑英雙目一眯,一雙白皙的玉手緊緊握在一起,死死盯著草地一言不發。
楊茵絳見機,趕忙搭茬道:「為什麼豫章王最後沒有說出口呢?」
問得好!你真的太可愛了,
楊銘道:「因為我告訴他,你們倆最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何來賠罪?」
聽到這裡,裴淑英猛的抬頭,直視楊銘:
「難道河東王認為,他並沒有錯?」
「錯從何來?」楊銘悠悠然道:「一個男人迷失在沙漠中已經很久,身上沒有任何乾糧飲水,結果突然出現一罐水,一個即將渴死的美人,一箱子金銀珠寶,你覺得他會選擇哪個?」
楊茵絳搶答道:「事關性命,自然選擇那罐水。」
「答的好!」
楊銘笑道:「那罐水只能救一個人,那麼這個人該不該因為沒有將水分給那位美人,而感到愧疚呢?」
這我就不方便回答了。楊茵絳裝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如果是我,我不會有任何愧疚,」楊銘自問自答道。
「哼!」裴淑英冷冷道:「所以你還不如楊暕。」
想要突出一個人的好,就要拿個壞的來比較,為了自己二哥,楊銘只好當那個壞人。
見好就收,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楊銘覺得自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
沒想到,楊茵絳在最後,獻上了一次神級助攻:
「如果我是那個男人,一定會在走出沙漠的第一時間,就想辦法帶人回去救那個美人。」
楊銘點頭道:「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惜他也沒有走出去。」
裴淑英聽到這裡,嬌軀一顫,臉上現出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