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捏出针线。
这更正常,别人动过的东西,她不觉得有拿回来的必要。
威廉。卡文迪许讷讷地收了回来。
他坐了下来,仰着头。
艾丽西亚是厌倦了吗
「你在这里无聊吗」他问。
乡下每天就那麽多事,不像伦敦还能互相拜访,去看剧,听音乐会,参加舞会。
虽然艾丽西亚对交际一向不大上心。
她已经读完了十几本书,还拼了块上百的拼图,画了五六幅画,其中两幅都认认真真上了色,可以看出她无聊成什麽样了。
「还好吧。」
这种不上不下,比纯粹的冷淡更让人难受。她让他给她挑拣穿着丝线,问边沿要不要加上蓝色。
……
「你不太能忍受平淡的生活,威廉。乔治。」
艾丽西亚裁断着,她开始低头写菜单,跟所有女主人一样,管理起宅邸里的事。
「是吗」原来是他觉得无聊
威廉。卡文迪许困惑了。
新婚生活就该这样吗他恍然,是他要求得太多了。
他支着下巴,看着他的妻子。
……
艾丽西亚去弹钢琴,她习惯每天做练习。
偏爱莫扎特和巴赫多,但也乐意弹弹贝多芬。流畅的乐曲从指尖流出。
跟音乐绘画在淑女教育中,只是陶冶情操不同,艾丽西亚喜欢做的精湛。
他该意识到,她那麽讲究完美的人,居然会慢慢接受包容他。
他们之间处事方式完全不一样。
卡文迪许十几岁时想像过未来的妻子是什麽样。
她半披着金发,弹钢琴的模样。
他想就是她了。
他说服自己觉得幸福,只要他爱她就好了。
……
晚上他们设计起徽章,艾丽西亚有了兴趣,凑过来看。
这会装饰在出行的马车和仆人制服上。
每代贵族,都会在原本家徽基础上,添添改改,做成独属於自己的一版。
他画着图,首先,是卡文迪许家的灰黑底,三个银色金角鹿头。
还有伯林顿伯爵的红白斜纹城墙,克利福德男爵的蓝黄格和红色条纹。
萨瑟兰伯爵的红底黄星,斯塔福德侯爵的蓝底金叶,红白条纹底黑色十字纹。
他想了想,四分臂不够,得六分。
打出了一个底稿,
「有点丑。」艾丽西亚靠在他身上。
他修修改改,她总算满意。
等回伦敦了要定做新的马车,换上新纹饰。
看着这个新凑成的家徽,艾丽西亚才恍然她姓氏没变,但是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