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手攀着唐柠的脖颈,犹如童话中的睡美人,轻眠于她的怀中。
唐柠“不说谢谢”
岑寒“谢谢。”
唐柠“谢什么”
岑寒茫然地睁开了双眸,从来都是空洞洞没有丝毫神采的盲眼里,此时放佛盛着一汪海棠花染过的春池水,摇摇曳曳。
他好似初生的小兽般,呜咽一声,断断续续地说着,“谢谢姐姐帮我脱”
后面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扑进了唐柠的怀里。
唐柠揉了揉他的顶,明知故问,“你烧了怎么这么烫”
换来的是岑寒又霸道又依恋,还有些泄似的紧紧搂着她的纤腰,由于整张脸都埋在她的怀里,他本来就喑哑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姐姐欺负我。”
唐柠轻声一笑“不是谢谢我帮你怎么又变成我欺负你”
岑寒再也不肯说话了,只是反复在她的手臂上蹭着自己的脸,像是考拉抱着树那样,不肯松开。
门外传来敲门声,“唐总,您之前申请的那个药物审批”
没等对方说完,唐柠就应声,“我知道了。”
唐柠把西装外套和裤子捡起来,递给岑寒“自己穿好衣服”
她走了。
房间里只留下她淡淡的冷香。
岑寒深深嗅了一口。
他是个瞎子没错,但他也是全球最顶尖的杀手。
这双瞎掉的眼睛,没办法阻挡他杀人。
当然也影响不了他给自己穿衣服。
他又回想起刚才怎么解都解不下来腰带环扣。
埋怨自己总是在唐柠面前失态。
姐姐可不会喜欢一个连生活都没办法自理的废物。
又懊恼于自己刚才的表现。
为什么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唐柠那副饶有趣味询问地模样,分明是在表达她的兴味,她在亲密关系里很有几分恶趣味,喜欢逗弄男性。
或许还要比这更多一点。
岑寒想到下属向他汇报的,江烬在入狱前身上的伤势。
如果在唐柠和江烬的关系里,她是绝对的掌控者。
那么江家老宅酒窖里那一整间房的刑具,还有江烬身上的伤,就很容易理解了。
并不是江烬想要折磨唐柠。
恰恰相反。
是江烬在献祭自己。
以他的痛苦,换取她的欢愉。
岑寒更加觉得江烬可恶。
和江烬对比,姐姐一定会觉得,我很玩不开吧
她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意思
不就是一句话吗
有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