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此等猛虎俯称臣,在场者无不惊叹,于是开始悄悄议论起车主的身份。
下一息,继见众侍卫起身上马准备进城时,车窗里伸出了一只纤细玉手。
皓腕凝霜雪,指如削葱根。
清铃挂玉扣,柔骨散寒香。
在这只玉手中,还有个缠着红丝带的竹筒。
“把这给那孩子。”
烛听罢急忙甩给那鲁莽部下一个眼神,将这将功折罪的机会给了他。
倒霉家伙心领神会,欣然上前接过竹筒,后转身跑到石头面前,拔开盖子,将里面的红色汁水使劲喂给昏迷的豆子喝。
寒气与甘香扑面而来,此乃炎炎夏日里最是难得的冰镇解暑爽饮——酸梅汤。
这一刻,石头与排队诸人目睹那红色汁水哗啦啦淌进豆子的嘴里,喉咙不自觉痒干颤。
许是喂得急了,豆子竟被这毛躁家伙呛醒了。
侍卫弄拙成巧,大喜过望,立刻将竹筒推到满脸堆笑的石头手里,转身归队复命。
待其离开,石头捧着竹筒乐不可支,任凭这群虎豹从他身旁缓缓经过,毫不在意地扬吸溜着,馋得之前那些冷漠的家伙垂涎三尺,瞪眼咂嘴。
危机得以化解,豆与石安然无恙。
斗笠剑客见豆子此刻已然苏醒,摇淡笑着,转身再度看向西城门。
然此时,烛恰巧经过身旁,与他擦肩而过。
遮影藏杀意,铁剑露锋芒。
高处不望眼,一心通绝路。
剑客觉察不妙,连忙将斗笠压低。
“驾!”烛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行进,忽而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另一边,豆子终于醒了过来。
他摇晃着脑袋,恰在抬头时意外看到城门口那辆绝无仅有的尊驾,无意中还听到了马车里那幼女传出的清脆伶俐的笑声。
他舔着唇边的酸甜汤渍,回头看向石头时却现那馋嘴怪已将他的慰问品喝了个干净。
“你!”
他刚想教训他时林蝉却又鸣唱了起来。
一眨眼的工夫,乌云退散,日光重现原野,来自地狱的热浪重新袭来。
感受着头顶那烈日的亲吻,豆子一阵无奈,只得暂时原谅石头,毕竟方才没他,自己也无法得救。
于是俩兄弟重归于好,继续排队等待进城。
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后也排来了好多人,但绝大多数还是乞丐。
“虞城不是避暑圣地吗?为何还是这般热?”
石头忽然疑惑起来,豆子想了想说道:“城外与其他地方大差不差,但城内却凉快得很。”
听豆子这本地人的口吻,石头更加困惑,“仅一墙之隔,能有多大分别?”
豆子听罢眼神却十分的坚定,不容他来置疑:“信不信由你,待会儿进去了自个感觉。”
“勉强信你,只不过……”说着话,石头半信半疑地看向了西门处的官兵,又是一脸不解。
“不过什么?”
“进个城还要登记,倒是新鲜儿!”
“应是官府在追查什么通缉犯吧。”
二人话音刚落,城门口突然涌出来了几十个只穿一件素内衬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