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桐的眼睛从云绥身上转到迟阙身上,默默後退半步,崩豆子似的一字一顿:「学长,偶然认识的。」
「哦。」云绥轻叹一声,微笑着挥了挥手,「下次注意安全,点回家吧,小学弟。」
小学弟三个字故意咬的很重。
迟阙的笑容很不明显的裂了一下。
万幸云绥并不打算在这事上纠缠,有意无意点了一句便偃旗息鼓。
洛予桐小心地看了眼迟阙,见他没有催促的意思便装聋作哑地等着,直至网约车来了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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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们仨这是干架去了?」
门诊的值班医生是个二十啷当的男青年,见到三个挂彩的少年走进来,眉峰一挑。
「可不,一时不察被人给阴了。」云绥乾笑一声,不由分说地拽住迟阙的外套拉链,「你那校服租的吗?死活不脱?死要面子不要命?」
「噫!」医生这才发现站在後面的男生左袖子上洇下一片暗红血迹,「都成这样了怎麽还捂着?赶紧过来消毒!」
云绥狠狠瞪了某人一眼。
在计程车上时,迟阙像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穿外套,云绥好说歹说怎麽都劝不动这个犟种,只能无语地帮他穿上。
迟阙微微一哂。
他笨拙地把外套扒拉下来,低声解释:「当时再不穿,血就要流到车座上了。你没看司机最初都不想载我们吗?」
云绥气到一半卡住了。
他是真没注意这些,现在才想起来司机似乎从後视镜瞄了他们好几次。
他还以为迟阙扔不下逼王包袱装松弛,明里暗里地阴阳怪气了人一路。
「对不起。」他赶忙上前嗫嚅着低声道歉,小心地避开迟阙的伤口,动作轻柔地接过他的外衣。
「没事……」迟阙已经没心思在意他堪比蚊子叫的道歉了。
棉签一寸一寸滚过左手臂的伤口,他的右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绥哥那张冷脸还是挺厉害的。」他白着脸撑起一副淡定的笑脸调侃,「那司机,好几次想说话嘶……都被你的表情吓退了,咱们这一路的清净嘶……都多亏了你。」
「滚蛋!」云绥扬手想拍,想起他还在处理伤口又堪堪憋住没拍下去,「闭嘴会死吗?」
「不好意思,有点难。」迟阙轻轻吸了口凉气,勉强笑了一声,「你教教我怎麽滚。」
生理盐水冲洗伤口时轻微的刺痛还能忽略不计,医用碘伏涂在伤口上就不怎麽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