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之对温泉戏水一事耿耿於?怀,听宋祁提起舒白,唇角绷直,神色冷淡。
宋祁察言观色,就在他以为虞策之会拒绝自己的提议时,他又看见虞策之微不可查颔首。
宋祁:「……」
宋祁小声道:「那属下今晚就去布置。」
虞策之拢了拢单薄的衣衫,神色莫名?。
备好的马车缓缓驶来,虞策之明日?要和心腹大臣议事,不便在竹屋多留。
他垂首,眉峰微动。
他在江音手下汲汲营营多年,了解江音的为人,江音既然派了刺客来探听情报,就代表已经察觉到舒白的存在,那麽?无论刺客有没有把情报传递回去,江音都会选择对舒白下死手,说不定她还在想把他也一网打尽。
世上绝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与?其战战兢兢,时刻担心有人横插一脚,惊扰他的夫人,不如尽早将舒白完全拢入自己的羽翼。
眼下,唯有舒白住在宫里,才能让自己真的放心。
他要把自己的野心和攻击性藏得?好一点,尽早让夫人对自己生出好感,这样他才能暴露身份,顺理?成章带她回去。
打定主意,虞策之深深回望竹屋一眼,登上马车。
最後一抹昏黄消失在天边。
屋外虫鸣声?声?,舒白手持书卷躺在摇椅上,偶尔翻过书页。
带着?凉意的微风时不时从?窗棂钻入屋子,拂过舒白随意散开的发梢。
烛火燃至一半,忽地一阵邪风吹过,屋内霎时漆黑一片。
舒白攥着?书卷的手微紧,慢慢坐起身。
室内静悄悄的,屋外的虫鸣声?仍旧清晰可见。
邪风仿佛只是偶然,舒白隔着?窗棂看向外面,满月之下,树梢的枝叶纹丝不动。
舒白站起身,摸索着?走到桌边去取火摺子,打算将室内的灯重新点亮。
握着?火摺子刚要转身,肩膀忽然被人抓住,同一时间,冰冷的铁器抵在舒白的脖颈。
「别动。」游左从?背後攥住舒白的双手,用凶狠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要是挣扎,你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舒白咬牙,「你是谁。」
「你是他的情人,难道不知道他的仇家遍布天下,想要他死的人大有人在。」游左冷声?说。
舒白不用深想都知道游左口中的『他』是谁,她在心中唾骂虞策之一声?,却还要应付身後的刺客,不得?不放轻声?音温声?说:「那你抓他去啊,抓我做什麽?。」
「抓到你,迟早也能杀了他。」游左说。
「谁派你来的,若你单纯是收人钱财,我可以出双倍。」舒白缓声?劝导。
「我是死士,不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抱歉,你今天注定要和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