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为姜无珩换上喜袍,焦急地看着门外,盼着公主归来。
但姜无珩却吩咐。
“把后院那口迎亲黑棺抬进来。”
丫鬟们诧异,面面相觑。
“驸马,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为何要带那么晦气的东西进来?”
姜无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轻抿了抿唇,让苍白的唇有了血色。
“我进公主府那日,躺的就是这棺材,有何晦气?”
丫鬟顿时噤声,立即喊人将黑棺抬入房里。
戌时三刻,吉时已过。
殊清宛依旧不见人影。
姜无珩知道,自己今晚等不到她了。
无妨,他等的也不是她。
而是金蚕蛊虫的最后一次毒发。
左心口一阵细密连绵的悸痛,好似无数虫子在一点点啃咬他的心脏。
姜无珩深吸一口气,平静屏退所有下人。
然后在桌前执笔写下一封和离书。
他希望自己以清河姜氏的身份死后,也是一个自由身,而不是公主府的亡魂。
不再是谁家的儿子,也不是谁的哥哥,更不是谁的丈夫。
他只是姜无珩。
摘下腕上的念珠,姜无珩把它跟和离书摆放在一起。
自此往后,他们再无瓜葛。
亥时三刻,姜无珩体内的金蚕蛊再次发作。
他五脏六腑几乎痛得痉挛,但还是吃力拿起死亡回忆录。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