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约翰医院。
裴语嫣被送进急救室。
贺母从李特助那里听见这件事匆匆赶来。
“谦泽,宝贝儿子,你没事吧?”
贺母把满身是血的贺谦泽拉到自己面前左看右看。
“我没事,这都是裴语嫣的血。”
贺谦泽不着痕迹地避开贺母柔软温暖的掌心,微微蹙眉:“您刚刚叫我什么?”
“对不起。”贺母自知失言,脱口而出。
“没事。”贺谦泽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大度地摆了摆手。
他能理解是贺母习惯这样叫贺明诚和贺锐泽了。
只是习惯而已。
“谦泽。”贺母走到贺谦泽面前,缓而坚决地屈下双膝。
焦躁得想抽根烟的贺谦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扶住贺母的双臂。
“您这是做什么啊?您是长辈、是贺夫人,您怎么能跪我?”
不知为何,这句话深深刺痛了贺母的心。
或许在贺谦泽眼里,自己有很多种身份,早已是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谦泽,我只是想以一个妈妈的身份向自己的儿子道歉。”
贺母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贺谦泽,已然泪眼婆娑。
妈妈?
贺谦泽一怔。
忽然感到十分可笑。
为什么人总是这样?总是在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总是付出血淋淋的代价后才知道当时的错?
“贺夫人,你是想要我原谅贺明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