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郑重地点头:“明白。”
离开酒馆后,陈涛忍不住抱怨:“景哥,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咱们哪有那么多银子?”
段景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只能先买下这批粮食,解燃眉之急。至于银子……多掏就多掏些吧。”
姜白有些庆幸,段景发现那么大一笔钱,否则这些钱还真不好掏。
回到客栈后,段景三人立刻开始准备晚上的交易。陈涛一边收拾银两,一边忍不住嘀咕:“景哥,咱们真的要花这么多银子买粮食吗?这价格简直是抢钱啊!”
段景皱了皱眉,低声说道:“现在不是计较银子的时候。无论是装还是真是需要,这二百石粮食咱们都必须买。”
姜白也明白,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摸清楚鸿城这边出了什么事,路上更是不止一次遇见过盯着他们的人极有可能交易的人和盯梢的人是同一批人。如果不按照普通人的反应走,他们极有可能走不出这个城市,运粮回去的兄弟也会被盯上。
“是啊,现在官府控制得严,能买到粮食已经不容易了。咱们先买下这批粮食,回去再想办法。”
“景哥,今天在茶摊和酒馆外都有人盯着我们,你说这些人是谁的人?”陈涛早都发现那些人的跟踪,并告诉过段景。
“九成是官府的人。”段景心里清楚除了官府的人,也没人在意他们了。
“老吴跟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陈涛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黑市接头的一找就找着了。
“很有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咱们更要走下去了。”那些人可能已经怀疑起他们的身份,为了立住商人身份,不影响到平城,他们必须当傻子去一趟!
陈涛叹了口气,不再多言。三人将银两分装好,准备晚上出发。
夜幕降临,鸿城渐渐安静下来。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显得格外冷清。段景三人带着剩下的士兵悄悄离开客栈,沿着城南的小路向破庙方向走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座破庙。庙门半掩,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缕月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在地上,显得阴森可怖。
陈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说道:“景哥,这地方怎么这么瘆人?咱们不会真被人算计了吧?”
段景摇了摇头,低声安抚:“别多想,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段景让其他人躲在门外,随时接应,他带着姜白、陈涛走进破庙,四下张望,却不见老吴的身影。陈涛有些不安:“景哥,老吴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段景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立刻示意陈涛和姜白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自己则屏住呼吸,警惕地看向门口。
不多时,几个黑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一脸阴沉的老吴。他身后跟着几个壮汉,手里提着麻袋,显然是粮食。
段景松了口气,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低声说道:“吴老板,您可算来了。”
老吴喉咙中挤出一丝笑声:“几位倒是守时。银子带了吗?”
段景点点头,三人从怀里掏出银票,递给老吴:“这是四千两银票,您点点。”
老吴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壮汉将麻袋放下,打开一看,里面果然装满了粮食。
陈涛忍不住上前查看,抓起一把粮食仔细看了看,低声对段景说道:“景哥,粮食没问题。”
段景点点头,示意陈涛和姜白将粮食装好。老吴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忙碌,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
“吴老板,这次多谢了。”段景拱了拱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客气。
老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段兄弟客气了,咱们各取所需。不过……”他顿了顿,目光在段景三人身上扫过,“最近风声紧,你们可要小心些。”
段景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老吴没有再说什么,挥了挥手,带着手下转身离开了破庙。脚步声渐渐远去,庙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陈涛松了口气,低声说道:“景哥,这老吴看起来不太对劲,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段景挥手示意躲在外面的兄弟将粮食装车运出去:“不管他,咱们走,先回去。”
大家装好粮食迅速离开破庙,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夜风微凉,街道上依旧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洒在地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走了没多久,陈涛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段景和姜白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陈涛,怎么了?”段景示意身后的人先停下。
陈涛没有回答,而是侧耳倾听。片刻后,他脸色一变,扭过头:“有人跟踪我们。”
段景和姜白顿时紧张起来,四下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别回头,继续走。”陈涛低声说道。同时,段景一行人继续沿着街道前行,脚步看似平稳,实则暗中加快了速度。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街道两旁的房屋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显得格外寂静。然而,段景的耳朵却始终紧绷着,捕捉着身后细微的动静。
“景哥,会不会是老吴的人?”陈涛一开始就这些人的感官就不好。
段景没有立即回答,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但眉头却皱得更紧了:“不管是谁,先甩掉他们再说。”
姜白没有说话,感应一下旁边的植物,打头的来人就是老吴!姜白紧紧跟在段景身后,“景哥,要不要绕路?”
段景点了点头,眼神看向陈涛,陈涛目光迅速扫过四周,随即指了指前方的一条小路:“走那边。”
他们迅速拐进小路,小路昏暗。陈涛的脚步放得更轻,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段景和姜白也屏住呼吸,紧紧跟随。
走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陈涛忽然停下,侧耳倾听片刻,随后低声说道:“他们没跟上来。”
姜白催生好一旁墙上的藤蔓,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景哥,咱们接下来怎么办?”